第三十七章

酒吧的夜景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那种细细地，浅浅地，滴落在盛着五光十色液体的酒杯中，慢慢的，沉下去的感觉。

那花红柳绿的酒，那嘈杂震耳的音乐，疯狂痴迷的舞步，昏暗让自己忘掉现实生活中所面临的压力，忘记那曾经记忆深刻地往事，忘却那曾经留在心灵深处的痛......

以琛猛地喝了一口酒，像是想要把心里的苦闷和伤痛给压下去。

向恒坐在一旁看着他这副颓废猛灌的样子，有些无奈。

“你叫我出来喝酒，又不是说话是几个意思？”

以琛又灌了一口酒，嘴里的苦好像比这酒还苦。

向恒斟酌开口，语气肯定：“又是因为尹晴初。”

以琛眼眸黝深，“你又知道了。”

向恒勾唇嘲笑，“我记得之前我问老袁说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说你冷静、理智、客观。”

“我说那尹晴初就是你的不冷静、不理智、不客观。”

酒吧的昏暗灯光照在以琛的脸上，让他的眼神都变得迷离又彷徨。

就犹如那飘忽不定的魅影，毫无方寸。

以琛又兀地喝了一口酒，忽然抬起手臂掩住自己的眼睛。

他低沉的声音淹没在震聋的音乐，但向恒还是听到了最后几个字。

“她这些年过得很苦。”

他的声音充满了悲痛与心疼。

向恒有些愣住了，从尹晴初离开后他何曾见过他这副表情？

他之前就跟尹晴初说以琛以前一直不像一个正常的二十岁男孩。因为他一直在为人处世上有不符于常人的沉稳与冷静。

直到他谈恋爱，他会被她的捉弄而气的跳脚。会因为这个女孩而牵动他的情绪。让他的脸上也有更多的喜怒哀乐。

后来，她不告而别。他看着他从最初的颓废到平静，再用年复一年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开始了没有任何希望的等待。

看着他如今的模样，好像回到了尹晴初刚离开的那一年。

向恒喝了一口酒，斟酌开口：“怎么？”

以琛娓娓道来他从封腾嘴里知道的真相。

讲她在美国异国他乡的孤苦无依。

诉她在得知父亲自杀却无法回国的痛苦。

道她最好的朋友在眼前离去却无能为力的悲哀。

述她为了抚养孩子而付出了什么？

还有很多……或许他们都不知道的经历。

向恒听着他的道来，眼神也有一丝对这个女孩的心疼。

“难怪……难怪她会说那句话。”向恒的语气有些后悔。

以琛抬头，眼神有些疑惑。

向恒向他说了那天跟晴初的谈话。

以琛听着他的话，脑子的思绪凌乱地织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感到隐隐作痛后，才肯罢休。

他的脸色苍白，迷惘的双眼显出内心极度的哀痛。

半晌，以琛沙哑的声音传到向恒的耳中。

“今天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不要再误会她。”

“是我把她弄丢了。”

“你不要再怪她。”

以琛捂住脸，他的声音里已有哭腔。

向恒明白他真的是爱惨了她。

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折磨这样一对有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