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放假前连续加了好几天的班,姜釉斜倚在沙发上,眉宇间难掩疲色。
谪仙一样的少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姜釉疲惫的样子微微皱眉,眼中露出些许心疼,然后叹口气乖巧地去厨房帮忙煮牛奶。
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蓝湛对这些事情一概不通,一点一点努力学习适应现代生活,尽量减轻她的负担,替她筹划好生活。
她第一次吃到他煮的面,第一次看他用吸尘器帮忙扫除,第一次收到他上网买的暖手宝,第一次听他笨拙地说着情话。
太多太多的第一次,这个人就是不善言辞,但总是在背后春风化雨般的守护。
姜釉别忙啦,你也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一会儿啊。
姜釉男朋友大人,嗯?
蓝湛没动,耳尖却慢慢变红,看到牛奶有些要沸腾,关掉煤气把它倒进杯里放凉,又用筷子挑去奶皮。姜釉不是很喜欢奶皮的味道,他一直记得。
少年端着与他格格不入的可爱猫咪奶杯,走到沙发边,把杯子放在茶几上,然后乖巧地坐在她身边,头微微低着,露出泛红的耳根。
蓝湛今年的最后一日。
姜釉一愣,随后微笑着盯着他,其实古代并没有阳历年这个说法,她压根没想到蓝湛竟然还记得现代的阳历年。
蓝湛被盯得有些紧张,他移开视线,抿了抿唇。
姜釉如果按照我们这儿的纪年方法,你说的没错。
少年一袭白衣身姿修长,面容棱角分明,睫毛却纤长浓密,柔和了眉眼。
姜釉捧起杯子,奶香从杯子中缓缓流出。
蓝湛累否?
姜釉捧着杯子眯起眼睛,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然后少年轻叹,一手将她揽入怀中,淡淡的檀香马上混着奶香在鼻尖交织。
姜釉累,可累了,特别累。
蓝湛对姜釉极其鲜少的撒娇毫无抵抗力,他小心翼翼地给姜釉捏着肩膀,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价值连城的珠宝。
姜釉满足地喟叹,双手环住蓝湛的脖子,像是惬意的猫儿。
蓝湛以后……
姜釉看那人憋了半晌,知道他又要开始飙直男情话了,不由得好笑地看着他,还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蓝湛每年,我都煮牛乳给你。
姜釉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蓝湛一脸正直却耳根爆红,明明害羞极了却一本正经。
姜釉以后每年,我都想和你一起过。
电视里传来倒计时的声音,姜釉侧目,只看到蓝湛的脸在灯光下微微泛红的样子。
诶呀呀,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
伴随着新年的钟声,落地窗黑色的幕布似乎被挑开,几缕烟花划开星云绽出漂亮的银树,黑夜亮如白昼。
蓝湛低头,正看到姜釉的眼睛,倒影着满天的烟火。
姜釉新的一年,多多指教。
姜釉我的男朋友大人。
蓝湛的心跳似乎随着烟花绽放的声音逐渐加速,他缓缓收紧胳膊,将姜釉抱住,下巴枕在她的颈窝,几缕黑发划过,微微的痒。
我只为你而来,不在乎穿越绵绵山脉。
只愿细水长流是你,柴米油盐是你,举案齐眉是你——
——白头到老的,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