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留白一怔,明显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他好像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同我道:“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当然。”
他这是当我瞎,还是当我傻?我又不是连自己去的哪儿也不知道的二愣子。
季留白握住了我的手腕,想拉我离开这里,“回去吧宋瑜,你不该来这里。”
他掌心温热,连带着我的手腕也被他暖热。
甩又甩不开,我只觉得嫌弃,“你放开我。”
讲话归讲话,动手动脚干什么。
话说要是真动起手来,我还真不……
我还真打不过他。
季留白:“你不该来这里。”
都是男人,还分什么该来不该来。
我当然是不服气的,“这地方你季小将军来的了,我这世子就来不了?”
他也知道,我不会听他的劝,他叹了一口气,握紧了我的手腕,“宋瑜,这里很危险。”
我抬眸望他。
他温声细语,“宋瑜,我不想你在这里出事。”
我只觉得稀奇,他对我好像过分关注了。
“我如何,干卿何事?”
季留白沉默的望着我,我读不太懂他眸中含的情绪。那眼神同过去的许多年里,我常常晃悠在莲衣身旁时,他望向我的眼神相似。
他看起来很失落。
他向来孤傲如冬日雪中红梅,此刻却像是秃了枝上花骨朵。
他闷声道:“我以为最不济我们也会是朋友。”
“阿瑜。”
向来只有莲衣会这样唤我,季留白这样唤我,莫不是爱屋及乌的觉得‘我妻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觉得我是对他一点儿构不成威胁,绝对撬不走他的墙角,抢走莲衣,所以就更加的努力向我抛出友情之手了?
虽说男子汉大丈夫不必太在意别人叫自己什么,但他这样唤我,非但让我一点也不觉得亲近,反而还感觉不是一点的别扭。
他倏忽靠近我,我则下意识的后退想同他拉开距离,可身后就是墙,我也退不到哪里去。
就再我的后背要贴上墙时,他伸手垫在了我身后,我靠在了他的胳膊上。
季留白:“墙上凉。”
他总是能注意到许多细枝末节的事。
相反我就不会。
或许莲衣更喜欢他就是有原因吧。
可此刻我却觉得更加别扭了。
我沉默无言的望着他,他看起来好像很不正常。
饮了一小口酒的人是我,醉的人倒像是他,他脸颊上带着红晕,眼神微微迷离。
他低头看我,这距离很近。
我不敢再动,我只要一动就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了。
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缓缓而又意味深长,“阿瑜,据我所知,你好像从来都不喜欢男人。”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抬腿给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