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天

两年前我在军校指挥系毕业后，立即被上司派往铁血的波罗的海港区，去任铁血公海舰队的指挥官，我还没赶到的时候，铁血海军便在北海附近和塞壬大战了一场，战火席卷了整个北方海域，当我看到那些被硝烟熏染的匈人姑娘时，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战争的严酷。

   她们是美艳而又英勇的女战士，无惧牺牲，不畏死亡，黑红相间的制服是铁与血的具象，我见到她们的第一眼，我突然感到心中一颤。这许是心动的感觉。

   我虽然在军校毕业，但自幼便喜欢绘画，心有不满时，会用画笔来宣泄内心，心有欣喜时，也会用画笔来表达自己的高兴。水墨丹青，绘天下苍生人间百态，却偏画不出自己。画家的内心总是孤傲而偏执，眼里的世界是变幻无常的，画家看任何事物都有着极强的主观意识，笔下的人物风景动物植物，不是它什么样子画什么样子，而是画家眼里的它们什么样，画家才画出来什么样，所以梵高可以用他的笔告诉人们，天空是那样流动的，插在花瓶里的向日葵也是可以像一团火一样爆发旺盛的生命力的，达利用他画里流淌下来的时钟告诉人们时间是可以这样具象并且像水一样流动。我在闲暇之时，喜欢用画笔在纸上表现我眼里的舰娘，尽管被很多人吐槽说不像，但这就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

   因为画家心性的狂傲不羁，我在铁血常常出去喝酒，酒可以扭曲掉我眼中的一切，飘飘欲醉之时，正是我创作的时候，那时的画，是自由的，无拘无束的。

   但身份在这，我不能太出格，整个舰队都需要我来负责，每一个舰娘的情况我都需要了解，知道她们每个人的内心，这有助于增进我们的感情，她们与我的关系越好，我这指挥官的位置坐得越安稳。

    日常的炮击训练结束后，我支上了画板，拿起一支铅笔，在一张白纸上勾勒出一名女子的轮廓。

我描着，勾着，却怎样也绘不出心里那个人的模样，我忘记了她的样子，只依稀记得，她是我高中时的同桌，如今的她在谁的身旁，我已然无从知晓，只是现在的我，早已流不出当年毕业时的泪光。若是我当时勇敢点去表白，也许现在就不是这样形单影只，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失去的青春和时间不会再回来，我的内心越来越烦躁，握笔的手不断地抖着。

画不下去了，我像个疯子一样在纸上狠狠地划了一道，铅笔尖折断了，纸也破了，我把手一扬，离开了港区。

每到这种时候，我就会去花街柳巷里找点灵感，虽然港区里都是女人，可我却不好对她们做出来那种举动，她们是高洁而忠诚的女英雄，我实在不忍下手。

所以，我更喜欢拿出两百大洋和一名穿着渔网袜的性感女郎共同探讨一下生命的起源，人生的哲理，不知不觉中就度过了美妙的一夜，第二天我们就此别过，谁也不认识谁，这样挺好的，两不相欠，谁都不受伤。

从那里出来后，我又在酒吧过了一天，我回到港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喝了多少酒我已经不记得了，只是眼中的世界都已经变了形状，我看到云在燃烧，天空在旋转，深蓝与粉红交织着，远处的房屋如摇曳的火苗，这个世界是多么的奇幻，我四处找着画笔，我要记录下这眼中的星河斗转。

我向前走着，脚轻飘飘的，像踩在空中，走了不知多久，我撞到了一堵很软很软的墙，我抬起头来，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一片漆黑，这就是那堵软墙吗？，我伸出了手向前探去，触感很绵软，还带着弹性，这时我听到了一个成熟女人的声音：“仿佛变回了小孩子呢……真可爱。”

等我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卧房里，床头柜上放着解酒的药，我的头仍是有些昏沉，眼里的一切似是不断的旋转，唉，也许是酒喝得太多了。我扶着额坐起来，耳中传来了悠长而雅致的琴声，这琴声犹如高山上流下来的碧水，无比的清澈明朗，令人心旷神怡，我的烦恼被这琴声震得粉碎，寻声而去，只见腓特烈大帝穿着一身黑衣，盘腿坐在我的房门口，低头抚琴，金色的眼瞳中带着些许柔情，我看着她，心里涌出那么一丝暖意。

“是你安置的我？”

“是。指挥官大人，你喝醉了酒，撞在我身上。不过没关系，我不在乎。”

“谢谢……腓特烈，想不到你连东煌的乐器也会，真是少见的音乐家啊。”

“那……指挥官愿意让我做你身边的琴师吗？”

腓特烈用她那金色的眼睛看着我，罩在她白皙丰腴躯体上的黑纱薄衣展露着极强的魅惑力，让我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这个女人生来就有着一种魔力，让我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依赖她的冲动，也许是……因为我自小缺少母爱吧，看着成熟而风情万种的腓特烈，把她当成了我的母亲。

若是有她陪伴，我便不会孤单，画家与琴师，这是珠联璧合的一对儿。

我应下了：“我愿意，腓特烈，再为我演奏一曲吧，我现在有一股要创作的冲动，我的左手，它在呼唤属于它的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