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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名花

深宫录

妍伊最终还是成为了淑媛。

朝臣为了这事吵了一阵子以后就不再牢骚下去,大抵也是因为此事到底也只是他们的奋战而已,上头对此则几乎持同一态度。何况一开始嚷嚷得最厉害的赵氏在听得朴淑媛已然受册以后就开始逐渐沉寂下去,不再揪着此事。听说是因为册封一事出来后,中殿曾得到大妃允准,召开过一次外命妇的会议聚集。席间永成县主曾和中殿离开过一阵子,听得官员的夫人们私下交头接耳传出的八卦消息来,说是永成县主初时跟随中殿离去时阴沉着一张脸,似乎很是不满。但是等到三盏茶后回来时,脸上已然阴霾尽散,看向中殿时心里隐隐还有赞许之意。此后在与众外命妇相见时和颜悦色,又恢复了当初女儿被选为中殿时的志得意满。

而从此以后,赵家就对这事不再上心了,连反对也是应制一般。众臣子见赵家如此,逐渐也不再卖力争论。过不久以后,此事也逐渐平息了下去。

而妍伊成为淑媛的消息,自然也因为这朝臣的小型辩战而被宫外的家人所知晓。

朴景行是第一个知道妍伊成为王的后宫这件事的。知道这件奇事时,他刚到兵营准备练习武艺。在这个训练兵营担任低级武职是在去年前和令舒成婚当年谋到的,也因此他和令舒及弟妹的生活也得到了缓解,不用再依赖于妍伊从宫中寄来的禄米。而就在去年秋天,令舒就已然怀孕,如今月份也渐大了。景行欢喜之余也免不了更觉得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一些。因此来往于兵营之间更加勤奋,以期能给上头留下优良印象,赚取更多负担这个小生命长大的俸禄。

这一天对于平日来说并无多少差别。依然是春日万物欣荣。妍伊在册封当天晚上正式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关于履行宫妃职责的日常工作。对于她来说,这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回忆,但是李润一如既往的温润和细心的关怀让她也不好对他有什么额外的埋怨。说到底,虽然此次册封并非她本人所求,但上至大妃,下到中殿,对她的态度都温和,不曾有半点为难,显见得圣心虽然难测,但也不至于只是率性而为,不管不顾。

而今日也正是个好天,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内,照得屋子里蹭亮蹭亮的,一片金色跳跃。妍伊坐在镜台前,身着一袭茜色的常服,裙摆散落在四周,迤逦出一朵妍丽的花。在她身后,成为致密内人的玉壶手捧妆盒,候在一旁,看着致密具尚宫为她盘起反复而沉重的发髻。尽管已不是第一次盘这样的发式,妍伊却还是感到镜中的自己是如此的陌生。仔细看看自己的面孔,也不过十三岁的孩子气未脱,却穿着这样的一身装束,真不知日后,自己的模样还有几分像从前,可会面目全非。

玉壶却是很欢喜,开口时语气里满是歆羡之意:“淑媛娘娘本就好颜色,如今配上这好衣好装,真真是名花倾国。好马需得配好鞍,此话倒真是不虚。”

妍伊听了这一句,不发一言,只是盯着镜中自己的模样看了许久。就在玉壶以为她不会有任何回答的时候,她却在此时蹦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如今或许见董内人不知会比从前更顺理成章些吗?”

玉壶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有此一问,当即停顿了一下。具尚宫在一旁适时地接过话头:“会的。不过淑媛如今已是王的后宫,个中分寸,还需要淑媛自行拿捏了。”

玉壶一愣,随即了然。淑媛曾在膳房待过些时日,同董内人交好不足为奇,但与膳房之人来往过于频繁,终是有私交过密的麻烦。具尚宫是大妃和主上指来的致密,为人牢靠,自是知道永成县主对于后宫之人的态度。如今好容易她对此次册封不再有疑议,眼下自然还是少于生事为好。

思及此,她不由得看向从前就和自己一同在大妃殿做事成长起来的妍伊。妍伊对着镜子一言不发,不曾出过一次声,但是目光之中明媚的光彩却轻轻地黯淡了下去,宛如雪慢慢落下,逐渐为冷凉的白雪所覆盖,莹白而冰,没有了暖阳般的温度。

玉壶深知她与楚熙情深,立时不忍她这般自伤,忙岔开话题:“这倒也不急于一时,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今早的问安。说来,我还未见过宋淑仪和吴昭容呢。听得吴昭容貌美善画,想来定是一个难得的佳人。就是不知她究竟能美到哪儿去。”

晚膳时分,李润来到了妍伊的住所。李润刚进门时一脸疲惫,及至见到妍伊,脸上却不觉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此时妍伊还未曾换下那身茜色的衣裳,头上已然拆下了头饰,只用一根银色簪子素简地别在简单的发髻上,整个人看上去娇艳而又雅致,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李润大步走进屋内,一把扶住她欲要跪下叩拜大礼交叉的双手,含笑着将她引入膳桌前坐下,伸手抚摸了一把她柔软的发髻:“怎的今日打扮的如此娇艳?倒像是神女下凡一般。”

妍伊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绯色:“也不过是比平常好些的装束,倒也当不起神女之称。再者,”妍伊从李润致力于把她头发拨弄得一团糟的“爪子”里挣出身来,美目微嗔:“若论隆重盛装,难道册封那一日的装束,主上不曾见过?也不见得如此谬赞!”

李润伸手捉住她的衣袖,再次把人拽到自己身上,紧扣在怀里,继续伸手去祸害她的一头青丝:“怎的没见过?只是盛装之时美若天仙倒是不足为奇,但穿着这日常的服饰也能穿出这既艳且雅的天人之资,却是从不多见。有道是名花倾国两相欢,越是平常越能看出真美人来。”说着却是伸手握住那簪子,缓缓拔出:“不过,若是连这身外之物也通通去了,倒才真能显出另一番风情来。”

妍伊莫名其妙:“风情?什么风情?”常听人说不素面不装是为素朴,顶多以雅称之,何曾听过这般情景下还有何风情可言?

李润笑得颇有几分暧昧,他凑近妍伊,忽地与她额头相贴:“妍伊可知月下美人为何最美?昨晚烛光映照,窗外春月朦胧,在这样的情况下的你,在我眼中才最具风情,美不胜收。”

妍伊的脸顿时腾腾地烧起来,她急急想要从李润怀中挣脱出来,却被对方牢牢地按进了怀里挣不出来。李润推开食桌,缓缓解开妍伊的发髻,笑道:“今日议政时,我不过提出了改进几项制度的不当之处,那些被踩着了尾巴的两班老匹夫就急吼吼地与我嚷嚷起来,又是国策又是先王大明的,吵的我头如今还疼。妍伊既然有这等国色,就让我再赏一次花吧。”

妍伊还想做最后的努力:“主上……”

“都说了,没人的时候就叫泽温,这才是我的表字。”话音刚落,一个湿热缱绻的印子便盖在了欲要发声的唇上,堵住了后面的千言万语。

玉壶和具尚宫在门外候着,低头俱是一声不吭。主上一来就挥手让她们退避门外,显见得是要与朴淑媛独处,她们自然也只能尽职尽责地在门外守着。想二人估计私房话说的也差不多了,玉壶打了水回来正要敲门示意,给二人盥洗,却正好对上尚宫警示的目光。玉壶先是不解,但紧接着,里头灯影忽地灭了,隐隐有些声响传来。玉壶登时明白过来,不由得腮上一阵阵发热,赶忙端着放了水盆,躬身候在房外,一声儿也不敢吭。

于是, 李润带着笑来,神清气爽地出去。一来二去,妍伊再也不敢在李润来时只梳个简单的发髻,但是李润却仿佛都能算到一样,下次索性在妍伊临睡前忽然出现在她的处所,甚至刚好在妍伊解发要睡了的时候来个突袭。一来二去,最终妍伊也是没辙,最后还是被“狡诈成性“的李润得逞,一次次地好好地在种种情形下“赏花“了个遍。

终于,随着一次次的“赏花“后,在初夏的第一股热浪袭来时,妍伊开始迎来了她人生中最大的挑战。

今年的初夏格外闷热,妍伊好好地坐在屋里,也能感到胸口微微地发闷。窗外的花香也会让她感觉有些浓郁得晕人。一大早拜见中殿时还险些因为不舒服而失仪,幸而赵慈素来宽和,倒不会在意她的这些失态,反而还关心地询问了她的状况。这样的宽和,反而让妍伊感到受之有愧,却也再经不住一阵阵的胸闷恶心,不得不提前回去休息。

五月初一日,淑媛朴妍伊被诊出怀孕两月,王喜不自胜,升其为从二品淑仪。此时,离上次册封淑媛不过两个月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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