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蝶恋（二）

当空气中还飘着晨露的淡香时，屋檐上的鸟儿已开始唱了。晨光中淡淡的灰尘也开始舞了，河上小舟的船檐也开始摇了，睡了一晚上的小河醒里，载着江南人的梦想流向远方；江南的日出是美的：天空呈渐变的黑、黄、蓝三色，淡的，纯得不带一丝杂色。朝阳悠悠地照射在琉璃瓦上，照在茶楼的扶杆上，照在湿湿的青苔上，照在墨绿的河水上，泛起点点金光，使人的心中也荡起层层暖暖的涟漪，在起伏的群山和连绵的水田的交界处，那座矮矮的木屋正吐着缕缕的炊烟。在这种美景中，但也少不了不和谐的声音。蝶儿正在与周公对弈，墨璃就将她带走了，心情终归是不好的。

蝶儿你干嘛？你闲的！

墨璃没有，我只是告诉你婆婆和茈箐来了。

蝶儿……

大堂中茈箐和婆婆正在讨论着事情，反正不知道就行了。两个神算子不能被任何人理解。

墨璃牵着蝶儿的手，穿过庭中进入大堂。

墨璃两位在谈什么？

婆婆没有什么。

婆婆的脾气终归是好的，但是茈箐就有点暴躁

茈箐你们俩都日上三竿了，还邋里邋遢的，成何体统！

江南的天气是多变的，刚刚还是朝霞晴空，现在是乌云压城。

蝶儿我今日还要出去玩，就先回房间，邋遢的人就只有墨璃一个。

墨璃我不出门，不慌。

蝶儿走后一时辰，她们的院子里到来一位客人。那位客人长的和风神一般无二，但比起风神还是少了些出尘。他自言是与蝶儿外出游玩。

墨璃他俩要出去淋雨吗？

……

江南是水做的，自然江南的雨景也不是其他地方能够同日而语的。在雨中，那深而长的巷子，青色的石板路，“滴答”落泪的屋檐，窄窄的石拱桥，传统却有味道的油纸伞，在茶楼 “把酒问青天”的文人墨客，就是以勾勒一幅幅如影似幻的水墨画，在雾蒙蒙，空气中充斥着水蒸气的江南烟雨中散步，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在郊外的空旷中感受山的灵动，水的飘逸，闻一闻受过雨水滋润的江南泥土的气息，听一听江南特有的雨打芭蕉的乐律，看一看雨水从高大林木的面颊上滚落又溅起的画面，深切地沉醉到江南的空灵，江南的怀旧，江南的安宁和江南雨后的翠绿和暗灰色中去。

沈澈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今天会下雨。

蝶儿没事，我也没听她们说。

沈澈所以这个给你。

沈澈递给蝶儿一支簪子。那只簪子是紫檀木所雕，雕的乃是一只小狐狸，但远不如蝶儿原来的那只精巧不过用料却比较好。

蝶儿这？……这是你雕的？

沈澈（明显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太丑了）……是，对不住了蝶儿姑娘是在下的错才损坏了姑娘原来的那支。姑娘若是不喜欢，那在下再去学习。

蝶儿不用，很好，谢谢。

雨打芭蕉的声音愈来愈小，船家也开始出船，薄雾漫上屋檐；树叶被洗的干净，不染纤尘；黑瓦白墙，油纸伞；风声雨声，谈话声……终是山清水秀，人来人往。

蝶儿雨停了，我走了，下次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