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阮棠三人围坐在火堆前。
火堆上方还架着两条烤得滋滋冒油的烤鱼,也不知张起灵是从哪里弄来的鱼。
“哥哥,还没好吗?”
阮棠用手托着粉腮,她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白皙无瑕的肌肤被火光照映的熠熠生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艳欲滴。
“快了。”
张起灵的话一如既往的少,他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迅速给烤鱼均匀地撒上配料,那熟练的动作,显然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因为有经常性记忆的毛病,其实张起灵的生活能力低得可怜。
但耐不住他身边跟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阮棠,那他不会也得会。
吴邪对此也是见怪不怪,他一边捡起地上的干柴扔进火堆里,一边问道:“小哥,你怎么失忆了,还记得阮阮爱吃烤鱼?”
“想起来了。”张起灵拿着一把军工刀仔细地挑干净鱼刺,他才将那条烤鱼递给阮棠:“小心烫。”
从遇见阮棠的那一刻,他失去的那些关于她的记忆,就被他一点一点拼凑了回来。
“你就想起了我爱吃烤鱼?”
听着张起灵简练的回答,阮棠看着热气腾腾的烤鱼,一时也下不了嘴,她便歪头看向他。
张起灵恰好正低头看着阮棠,不经意间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他哑着声音说道:“还想起了一些其他事,但现在不能告诉你。”
“那好吧。”
既然张起灵不愿意说,阮棠便也不再多问,她自顾自地吃起了烤鱼。
烤鱼散发出诱人的香气,鱼肉细腻嫩滑,吃起来外酥里嫩,口感绝佳。
反倒是在给火堆添柴火的吴邪,看着张起灵,嘟嚷了一句:“总是神神秘秘,这也不说,那也不说。你也就欺负阮阮好糊弄。”
张起灵却没有理会吴邪的打算,他将惜字如金这四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吴邪,那条鱼你吃吧,我吃饱了。”阮棠指了指还在火堆上烤着的那条鱼,而她手里的鱼只吃了一半,她就吃不下了。
吴邪微愣了一下,连连摆手道:“这鱼是小哥抓的,也是小哥烤的,我怎么好意思吃。”
察觉到阮棠似乎有些昏昏欲睡,张起灵不禁蹙了蹙眉,他拿起阮棠吃剩的烤鱼,三两口就吃下了肚,然后他就抱起她走向营帐。
独留吴邪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火堆前。
…………
*
次日,有了解雨臣带来的瓷盘碎片,拼凑出了完整的地图,一大早阿宁就开始组织人手,出发前往塔木陀,寻找传说中的西王母宫。
一辆辆改装车驶入沙漠,掀起一路尘沙。
阮棠跟张起灵还有黑瞎子坐的是阿宁的车,而吴邪跟解雨臣坐的是另外一辆车。
车厢内很安静,除了车子细微的颠簸声之外,再无其他任何声音。
黑瞎子通过后视镜看到了后座闭目养神的张起灵,以及在他怀中熟睡的阮棠。
从早上张起灵将阮棠抱上车到现在,她就一直都在睡觉,他也没叫醒她。
越往沙漠深处,路越不好走。
哪怕被张起灵照顾的很好,阮棠还是被一路上的颠簸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蹭了蹭他的颈窝,好似梦呓一般,细细地呢喃:“哥哥……”
“我在。”张起灵轻轻拍了拍阮棠的后背。
黑瞎子偏头看向后座的两人,他的语气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味:“我说,你们够了啊,考虑一下我跟宁老板的感受。”
“打住,别扯我,我没什么感受。”阿宁瞥了黑瞎子一眼,毫不犹豫地拆了他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