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的房间内,阮棠斜斜地躺在锦织的榻上,睁着一双水雾氤氲的眸子,小脸上犹带着一丝困倦,一头乌发如云铺散,活色生香,尽显万种风情。
阮棠伸出白玉似的手,扶了扶鬓上的百花步摇,目光扫过被茶水的雾气模糊了面容的萧瑟,停在半阖着眼的无心身上。
她醒来,这两人便与她说昨夜遇见了马贼,那群马贼人多势众,他们只能舍下被抓住的雷无桀。
对此,阮棠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问他们何时去救雷无桀,但得来的结果都是沉默。
萧瑟没有武功,救不了雷无桀还能说得过去,可无心身怀各种绝世武功,若说他也对一群马贼束手无策,怕是只能哄哄稚童。
“你们真的不打算去救雷无桀?”
室内依旧一片安静,阮棠没有感到意外,早在两人不再针锋相对,她心下便了然,他们应当是看出了她待雷无桀不同,在有意针对他。
阮棠缓缓从榻上起身,套着绸缎足袜的小脚伸进了放在榻下缀着东珠的绣鞋。
看着阮棠穿上鞋,那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萧瑟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桎梏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困于榻上。
萧瑟居高临下地看着娇娇弱弱的少女,她生了一双极为好看的眼睛,瞳仁黑漆漆的,睫毛浓密得像把小刷子,眼神清澈又无辜,微微上挑的眼尾,却流露出一股勾人的媚意。
“雷无桀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
“他究竟有什么好的?”
“以至于你的眼里只能看得到他,再也看不见我了。”
萧瑟俯下身靠近阮棠的耳侧,他的声音有些哑,声线蒙上了一层雾气一般,带着不均匀的急促呼吸声。
听到动静,无心睁开了眼睛,看着榻上两人暧昧的姿势,他抿了抿唇角,随即移开了视线,转而看向窗外,好似万物皆不入他心。
“放开我,你们不去救他,我自己去!”
阮棠鼓了鼓腮帮子,凶巴巴地瞪向压着自己的萧瑟,她嗓音软软的,莫名有种撒娇的味道。
萧瑟黯然神伤地松开阮棠,他扶额苦笑了一声,对坐在窗边的无心说:“呵,无心,现在你可信了,她喜欢的是雷无桀,她对你我都一样,唯独对雷无桀不同。”
阮棠从不会大发善心特意去救人,而雷无桀是据他所知的第一个,枉他还觉得自己惊才绝艳,不曾想,在她眼里,他连雷无桀都不如。
闻言,无心的手扣在扶手上,险些将它捏碎,他站起身,身形若隐若现。
“棠棠,我医术略有小成,不如让我替你看看眼睛。”
无心突然出现在阮棠的面前,动作狎昵地勾起她的下巴,指尖轻抚着她的眉眼。
萧瑟与他说阮棠对雷无桀有意,他们再这么争下去,到头来只会是鹬蚌相争,他还只当是托词,如今看来,倒真像是那回事。
这个认知,比阮棠心悦之人是萧瑟,还要令无心感到难以接受。
“我喜欢谁,与你们何干?”
阮棠偏过头,咬了咬粉嫩的嘴唇,无情至极的话传入无心跟萧瑟的耳中,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昨日生出意动的何止雷无桀,若非时机不对,她就要吃下那颗青涩的果实了,好可惜。
许久没吃东西,她真的很饿。
…………
(感谢鹿鹿的月会,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