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交汇时,禹司凤看到了奎奇眼中直白的挑衅。而且,那妖眼中的挑衅就是专门针对他一人的,随即便蹙眉干脆利落地直接开口问条件。
其实,若不是临行前天墟堂堂主下了命令说这些人必须都得留着。
不然,以奎奇针孔般大小的心眼,他更想趁现在把禹司凤等人给杀了的。但既然人不能动,那至少还可以先折辱一番,也能让他心里舒服些。
“我奎奇行走人间还从未在谁手下败过,直到遇见你。”
他看着禹司凤冷笑,话说得咬牙切齿。眉间恨意浓烈:“所以我看见你心头就来气,除非你现在当面给我跪下磕头,否则,这人你就别想再要!”
闻言,禹司凤愕然中瞳孔皱缩,但却又在下瞬,凤眸涌上了一层坚毅。
为了轻语,岂止是一个下跪,就算是命,给他又何妨!
奎奇这个要求提得令人诧异,当下,众人视线便都不禁看向了那个被迫之人。
紫狐等人在好奇他的抉择,而若玉,却是知晓他一定会做何种选择。
但禹司凤尚未说什么,倒是他身侧的小银花先不满地叫嚷起来:“你休想!凭什么你打不过就得别人给你下跪磕头解气。”
奎奇不理会她,视线亦是未移开那双凤眸半寸,勾着唇,笑着问道。
“如何?我看你好像很在乎我手中这人,你只要对我下跪磕头,我就信守承诺将人全须全尾地还给你。”
听他说完,李轻语立马剧烈挣扎了起来。
她一现代人对于向别人轻易下跪都做不到,更遑论小凤凰从小接受的是古代教育,男儿膝下有黄金,岂有轻易就对别人下跪叩拜之理,这是天大的折辱。
纵使是为了她,她也是不愿意小凤凰被人这般羞辱的。
可奎奇握着脖颈的手却在她挣扎时顿时下了死力,李轻语那张小巧鹅蛋脸便立刻又被缺氧而憋得由红转紫,甚至隐隐还有黑面的趋势。
这次,那强行扼制她呼吸的力道前所未有。
李轻语只觉自己脖子似乎已达到被折断的临界点,而那双灵动的桃花眸更是覆着上了一层血色红丝,恍如白兔子眼。
眼泪不自觉地牵线而下,眼前,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你别伤她!我跪!”
“司凤!”小银花急声唤他,语气里都是不认同。
在禹司凤启唇应承的同时,李轻语的呼吸这才再次顺畅起来。
但围着自己脖颈的手也只是仅仅放开半寸而已,这个距离不足以让她逃离,纵使她和这妖经过刚才那出后此时站的地方其实离金光的边缘处不远。
李轻语长睫染泪,看着禹司凤,咳嗽着唤他:“司凤!”但她除了唤他的名字外,却也什么都做不了。
眼下状况似乎是个无解的局。
刚才命悬一线的感觉实在太过真实,纵使她再不愿,这时理智也告诉她,小凤凰的这番受辱却并不是没有价值的。
至少,能救她的命。
只是看着那个正对自己轻轻勾唇,绽放一抹安慰浅笑的人时。
她内心的愧疚到底还是又加重了许多,同以前拆散别人十世姻缘的那些内疚一起,深深藏在了心底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