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9 身份

“都出去。”

张九说着话，眼里只剩下了白蓝疑惑的样子。

白蓝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摸了摸脖子，掩饰性地看向左右。

格泰对郭阳和张晨两人摆出了“请”的手势，郭阳皱着眉头不肯动，气氛一时间僵持难下，泰国女人退出一段距离警惕地看着。

张晨沉吟了一会儿，伸手拽了一把郭阳的胳膊，“有点事跟你说，先出来。”

郭阳一把甩开，没有理会的意思。

白蓝正愁着没事岔开话题，见状往郭阳身边近了一步，“阳哥。”

张晨头大，这两家伙一点都看不出来这台阶的意思么。旁边那欧巴桑满脸写着要报警了！带不动带不动。

实在无法，张晨转而冲白蓝说，“小白啊，你先在这儿，我和郭阳有点事还没商量妥，出去聊一会儿。”

“？”

张晨朝郭阳的方向使了使眼色，白蓝想起刚进门那会儿，郭阳摔门进来确实有些生气，这才了然。可是……白蓝瞥了一眼，张九现在看起来更奇怪一些……

格泰的手还举着，全然无视了眼下不可调和的局面，死板地像是一个无法思考的木头，不通情理，不识眼色。

白蓝顶着张九和张晨两道饱含深意又坚持的视线，心里叹口气，这两恰好都姓张，这份不一而同的样子，合该是兄弟才对。

输了输了。

白蓝闭了闭眼，手上挽着郭阳的手紧了紧，“阳哥，你和晨哥尽管去商量。我在这儿等你。”

郭阳哪里不知，刚要拒绝，就连白蓝摇头，抓着自己的力道一点没松，用一种陌生又清淡的语气说道，“我就在这儿等你。又不会跑。”

说完，白蓝抿着嘴笑了一下。

郭阳一时间心里渗出涩涩的味道。

这样的白蓝，他见过，在让他最不忍的场景和回忆。

郭阳撇过头去，轻轻“嗯”了一声。

旁边的张晨眼睛倏地睁大了。

感情老子说破了天还不如小白这么苍白一句话，连撒娇都不是！

张晨应景地找回了赌气的情绪，跟在郭阳身后出门去。

好歹是清了场。

格泰细心地把门带上。

白蓝说得好听，真到了两人独处，还是难免不自在，“……什么事？”

张九垂了眸子，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卡住，白蓝只听见一句气声便没了下文。

“？”

“……来之前，我有一肚子话想跟你说，真到这时候了，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张九似乎觉得自己有些丢人，笑着抬头看了一眼白蓝，撞上白蓝疑惑的眼神又立马移开。

“我……我不知道怎么对人好，也不知道怎么交朋友……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很自在，很舒服……很像我自己。”

“我甚至很怀念关泽。他可以和你一起逛街吃东西，聊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

白蓝最经不住人提到关泽，“你到底想说什么。”

“……”

张九被打断后短暂地沉默了几秒，“我想说……”

“我想说。”张九吸了一口气，“我想你留在我身边。我还像关泽一样，陪你聊天，陪你逗趣，听你吐槽遇到的事。”

说出了最晦涩的开场白，张九的话越来越流利，语速越来越快。

“我还能，替你挡掉家里安排的相亲——”

张九的表情近乎虔诚。

“——以爱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