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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斗法

茅山小道

“小朋友,你这是要杀生啊,我当然得拦着你咯,”我笑着说道,看他生气的样子好可爱,我便收起桃木剑,蹲到他旁边,刚想去摸他小脸蛋,结果被他反咬一口,接着一脚将我踹翻在地。

  “哎呦~疼死我了,”我被他阴了之后刚想站起,他结果一步踩在我的肚子上向那男子扑去。

  “救我啊!!!”那男的吓得直贴门,我急忙拉住他的脚裸把他甩了后去。

  “大鬼我打不过,你一个小鬼我还收拾不了?刚才我是让着你,信不信我把你收了,”我拿着桃木剑对着他说道,随后拿出符给那名男子,“他敢过来就把符贴他身上。”

  “哼,”那小鬼一跺脚,极速向门外奔去。

  “大师,他怎么走了?”那男子问道,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九点多了,解释道,“上午了,那小鬼怕太阳,回家睡觉去了,走去你家,把瓶子交给我。”

  “啊?还要回去啊,”那男子一听,顿时不高兴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喝了口茶说道:“那小鬼冲着我来的,你要我回去,这不是等于羊入虎口嘛。”

  “有我在,你怕什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胖子卧室门口敲了敲门,“死胖子给我滚出来。”

  胖子偷偷打开一道缝,往外看,我见状立马推门拽着他的后领把他拉了出来。

  “哎哎哎,轻点,”胖子揉着脖子说道。

  “我让你来给我当帮手,你每次都是第一个临阵脱逃的,有你这么坑兄弟的吗?”我说着便把背包扔在了他的身上。

  “你想让我帮你收拾东西就直说,还在这假模假样的批评我,”胖子早已看穿了我的套路,拿起背包就去帮我装东西。

  “桃木剑,符纸都别忘了,”说完我跑到灵堂上拜了拜,从上面拿下一个小葫芦。

  “装好了,”胖子拿着背包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走吧,”我接过背包便带着他们出了门。

  “那什么,哥,我就不用去了吧,”那男子难为情的说道。

  “你不去我们怎么找你家?”我转身问他。

  “就是,胆子这么小,有胖爷我罩你,怕什么,”胖子说着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拉着他走了出来。

  “可是刚才你……”

  “哎呀,可是什么啊,”胖子拉着他便上了车。

  “哎王松,那个小孩是什么鬼东西,”胖子边打火边问我。

  “那家伙养的小鬼,”我真有点佩服那哥们,家里养个鬼还睡得挺安稳的。

  “养小鬼?是干嘛用的,”胖子好奇道。

  “这家伙用来赌博,转运的,”说到这赌博,我是不信这玩意了,之前跟人玩炸金花,三个K全梭哈了结果对面三个A,从此就再也没玩过了。

  “我靠,那我用来买双色球是不是可以中一等奖?”胖子立马来了兴趣。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话还没说完,胖子一只手扶方向盘,一只手拽着我,“松哥,要不你也给我养个,以后发达了,哥们不会亏待你。”

  “看好路,别撞了。还有,别想着中彩票,你看这家伙,养个小鬼就剩半条命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劝说道。

  “不是有你吗,那小鬼敢造次,你就收拾他,松哥哥,行不行啊,”胖子哀求道。

  “行,但是后果你自己承担,我可不想受牵连。”

  “什么后果?”胖子问道。

  “轻则断子绝孙,重则尸首分家,”我阴笑道。

  “断……断子绝孙啊,不是那什么……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觉得我王胖子像缺钱的主吗?小伙子你说我像不像缺钱的主。”

  “像……”那小伙子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不像。”

  “你看,我不缺那点钱,我王胖子行的端走的正,不是辛苦得到的钱,我花着不舒服,”胖子给自己圆了这么大个慌,整得我都想笑。

  我们很快便到了那小伙子说的地方,“是哪个胡同,”胖子开着面包车左看右看的,路太窄,生怕蹭到了。

  “前面路口,第三个门就是,”小伙子在后面指挥道。

  “那个十字路口停下,不然一会下不了车,”我说完便拿起书包,看看东西带全没。

  “呦呵,不错啊,都帮我准备好了柳叶跟露水,”我夸奖道。

  “你看我胖子像粗心的人吗,”胖子回应道。

  下了车我们便跟着那男子进了院子,光进这院子我就觉得邪气重的很。

  我拿出柳叶擦了露水划过双眼,拿出桃木剑便带头往里面走。

  我推开客厅门,那小鬼果然在家,他看到我后吓得往里面跑,我见状急忙去追,他俩紧跟我身后,刚推开门突然冒出一人伸出一脚将我们三人踹了出去。

  “哎呦喂,”胖子疼的哼哼起来。

  只见一人身穿灰色道衣,披留着白色的长胡长发,手里握着一个瓶子,正是那个小鬼。

  “是道微道长,”那男子立马认出他。

  “想走?”我立马爬起,用桃木剑刺他,只见他身子一低,一拳打在了我的咯吱窝上,疼的我右胳膊有劲使不上。

  “就这点道行还敢出来降妖?”道微说完便要出门。

  “抬头望青天,师父在身边。师父在前我在后,师父在左我在右,弟子无识又无知……”我刚想念咒语,他突然一脚踢飞我手中桃木剑,掐着我脖子将我推在墙上。

  “松哥我来救你!呀!!”只见胖子跑着冲了过来,道微左手一抬直接卡着他的脖子一招顺手牵羊,直接将他扔在了墙上。

  我右手握拳本想锤他肚子,结果直接被他敲住手筋,左肘磕在我的内壁上,疼的我动弹不得,随后他直接松开手将我摔在地上。

  “把小鬼交出来,你冒充我茅山弟子,施展邪术,我定要你在祖师爷面前赔罪,”我捂着胳膊说道。

  “我在天南诊所等你,”道微头都没回,直接走了。

  “哎呦~我的头。松哥,不是我不救你,这老家伙太厉害了,”胖子揉着脑袋走了过来。

  “看来得去搬救兵了,”我右胳膊疼的要命,这家伙道术远在我之上,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走回去,我去给你叫上几百个兄弟,砍死他丫的,”胖子扶着我说道。

  “不吹牛比你能死?”我捂着胳膊说道,此时的右胳膊别提有多疼,而且还使不上力,可见此人卡穴位卡的多准,他这身道术要是用来救人,最起码还是个人人尊敬的师傅级别的人物,只可惜走了偏路,这一点让我有点不服他。

  那男子见小鬼被收后跟我们告了别,我跟胖子一同坐车回到了店里,搁老远我就看见店门口坐个老头。

  到了下车,我凑近一看,原来是我的大伯,他见我来了就坐了起来。

  “大伯,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我了,”我一激动,刚想抬手,右胳膊就疼的要命。

  “这是上哪玩去了,摔成这样,”大伯问道。

  “我哪有时间玩啊,还不是抓鬼遇到了冒充咱们茅山弟子的人了,我俩人交手了,”我揉着胳膊说道。

  “噗~你那哪是交手,分明是挨打,”胖子忍不住笑着说道。

  “你懂个锤子,开门,”我脸红道。

  “来,我看,”只见大伯摁着我的胳膊使劲拽了一下,只听“咔嚓”一声,胳膊就立马不疼了,我转了转手腕,一点疼痛都没有了。

  “松儿呐,我今早买了点菜,但因为路有点远,你辛苦点,帮我送下,”大伯说着就走了进去,拿起水杯喝水。

  “大伯,那是别人喝过的……”我刚想去拦,没拦住。

  “喝剩下的怎么了,水也不能随便浪费,”大伯教训道。

  “大伯,要不你明天走吧,今天我碰到硬茬了,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拽着大伯的胳膊求道。

  “打不过人家是你技不如人,你咽不下这口气,说明你肚量小,做道家的,怎么能有如此狭窄心肠?”大伯开始跟我讲起了道理,我一听瞬间想走的感觉都有了。

  “就是,你爷爷以前不也说了嘛,忍耐不是懦弱,而是宽容;退让不是无能,而是大度。咱就认了吧,”胖子赶紧拍马屁道。

  “可大伯,那狗贼……”我刚想说话被大伯立马拦住了,“哎,道家人不要张口闭口的脏话。”

  “可……可那人用小鬼害人,我估计他祸害了谁家的孩子,打着茅山的名义去害人,你能忍嘛,”我干脆来个激将法,看他上不上当。

  “你个臭小子,就嘴皮子欠,”大伯笑着点了点我的头,“去准备摆坛的东西吧。”

  我听到这里,立马有了精神,我大伯当年跟着我爷爷学道术,远的不说,就我们一片,能比他道术高的怕是屈指可数,要问为什么,他当年可是正儿八经的捉过僵尸的。

  这摆坛呐,不管你的坛是大是小是简是陋,只要你有诚心,它就灵。

  我简单收拾完香、蜡烛、莲花灯、桃木剑、符纸,还有我爷爷的黄色道袍,这道袍我都不敢随便穿的。

  “收拾好了,”能带的东西我全给包了起来。

  不知道大伯从哪里拿来的稻草,在那不慌不忙的编制着。

  “王松,用我做什么吗,”胖子问道。

  “不用,到时候别临阵脱逃了就行,”这胖子我不指望什么,最起码在人气上也不能输。

  “好了,”大伯拿着稻草人看了看。

  “大叔你真有童心,还编着稻草娃娃玩,”胖子说着就准备伸手去摸,我立马一把打在了他的手上。

  “什么童心,这是做法用的,你懂个锤子,”我白了他一眼说道。

  “说就说嘛,还动什么手,”胖子揉着手嘟囔道。

  “大伯,完事了没,趁天没黑,教训完那孙子后我们争取天黑之前送你到道观里,”我站在一旁问道。

  “不急,等晚上,明天走也不迟,”大伯说着便打坐起来。

  我跟胖子对了下眼,胖子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大伯这一坐,就是一天,天渐渐暗了下来,我跟胖子无聊的都睡着了。

  这时候大伯轻轻拍了我几下,我立马清醒了过来,我急忙去拍胖子,“胖子快起来,天黑了。”

  “奥,”胖子擦了擦嘴边的口水背起背包走了出去。

  我们一同坐上了车。

  “这桃木剑,”大伯掏出我背包里的桃木剑看了起来。

  “奥,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那把,”我赶紧说道。

  大伯没说话,看了良久,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也没敢过问。

  开了大约二十多分钟,我们终于到了天南诊所。

  “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居然还是个中医,”胖子看着牌子说道。

  “中医其实也属于道教的,看来他说自己茅山的,也不假,”大伯看完牌子后说道。

  “我去叫他,”我走去后,见他在那抓药。

  “怎么?胳膊好了?”道微并没有理会我,继续抓着药。

  “他大伯在这,你小子说话客气点,”这时候胖子跟我大伯走了过来。

  “既然来了,台子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说着他转身开门,去了后院。我们跟着他来到后院。

  后院摆好了两张桌子,一张桌子空白,另一张桌子上早都摆好了。

  “摆坛,”大伯还没说完,我跟胖子就立马忙了起来,能摆的都摆上了。

  “你们站后面,”只见大伯拿起桃木剑穿起四五张符,嘴里边念叨:“

  赫赫阳阳,日出东方,

吾今祝咒,扫尽不祥,

遇咒者灭,遇咒者亡,

天师真人,护我身旁,

斩邪灭精,体有灵光。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哗啦~”一声符咒着了火,只见大伯一捅,火符飞去。

  只见道微双手掐诀,火咒快要打住他时,他急忙用力一拍,桌上碗中清水飞在空中,将火符打灭。

  接着大伯一把抓起所有香,左手两指夹起一张符瞬间着火,随后他左手一扔右手一把香直接凭空插在符上。

  只见他拿起香火空中乱舞,不知道画的什么玩意,像符咒上的符文,又好似在写天书。

  画完之后,见他手持香火空中一划,“嗤啦~”一声,无数小火苗飞了过去。

  道微毫不示弱,拿起一把由铜钱做成的扇子,他默念咒语横扇一下,火苗被他反吹过来。

  大伯本能反应道袍一撩,将部分火苗拍下,我吓得跑在胖子身后,胖子“啊”地一声,脸上起了好几个水泡。

  “王松,疼疼疼,”胖子使劲抓着我的胳膊叫喊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拍了拍他的手,没想到这火苗这么厉害。

  这时候大伯挑起稻草人,往前一推“去”。

  道微用符撕成小人,不断默念咒语,那小人立马站了起来,道微双指齐伸“起!”

  符人刚接接近稻草人,稻草人迅速爆炸,火星溅了他一身,道微吓得急忙打滚,扑灭身上火苗。

  紧接着大伯双指在前默念咒语,道微见状也默念咒语,刹那间双人纷纷跳起,跑到院子中央打了起来,两人打的难分难解。

  两人打斗途中双手同推,同时倒回坛前,道微抓起香炉直接扔了过来,大伯急忙空中一拍,顿时香灰散的到处都是。

  “呀!”道微点燃黑符,手持铜钱扇疾步冲来。

  大伯急忙拿起桃木剑,空中一挥,打掉符纸。同时“嗤啦”一声,那道微的铜钱扇划破他肚子上的道袍。

  “大伯,”我看这家伙摆阴招,急忙上前帮忙,大伯刚退,我立马一拳冲去,那道微直接侧身躲过,那铜钱扇不知何时到了他的左手,他手中铜钱扇转动,大伯急忙将我拽了回去,我顿时觉得腋窝疼,抬胳膊一看,衣服早已被划破,一丝血流了出来。

  大伯桃木剑一刺,道微横扇则挡,打着打着,只听“咔嚓”一声,桃木剑卡在了铜钱扇里面。

  两人开始一手打架,我心想好机会,急忙往前冲,胖子这时候也跟着冲了过来。

  “大伯我来帮你,”我话音刚落,那道微突然一拳打在了我的胸上,我撞在胖子身上,我两人犹如断线的风筝摔了出去。

  我顿时感觉胸口犹如被块石头砸了一般,疼的要死。

  只听“砰!”的一声,我急忙抬头去看,大伯原地不动,那道微则摔在了灵坛上,把桌子都给砸塌了下去。

  大伯将剑在空中挥舞,随后直指地上的道微,“你修道我不阻你,但是用茅山名义去害人,我就要管你。把小鬼的魂魄还回去,我就饶了你。”

  “我答应你,”道微捂着胸口踉跄着爬了起来。

  我刚想说什么,突然胸口一疼,昏了过去,“王松你怎么了?”胖子赶紧前来扶我。

  我迷迷糊糊地看着胖子的影子,慢慢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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