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

Chapter24 家宴（上）

“圣诞节你是要回去的吧？”莉莉趁着吃午饭的空档和阿不思套上了。

“看情况而定。”阿不思很快地把蛋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知道我得准备O.W.L.s考试，况且我并没有罗丝那样的好头脑——尤其是魔法史，真是让人头痛。”

“我倒觉得算数占卜才是天花乱坠呢。”詹姆不知道什么时候插了进来，一边开始了一如既往的打趣，“得了吧，哥们，你就算不复习总是有个A的，爸爸难得回来一趟，下一次聚一聚不知道又要什么时候呢。”

“有你和弗雷德在，我不觉得回家会有多棒。”阿不思尖刻地说。

空气有那么一秒是安静的，阿不思最后理了理长袍，向斯科普斯使了个眼色，准备起身。莉莉一下抓住了他的手，凑在他的耳边：“就算只是为了我，妈妈很想你。”

他迟疑了一下，比了个OK的手势，莉莉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谢梅林！这回爸爸总算不会起疑了，但愿阿尔能搪塞过去。

斯科普斯径直进了寝室，试探着问： “其实也不需要她说些什么，你本来就有回去的心思吧？” 他向壁炉靠了靠，然后吧围巾解了下来，“你真的没必要替我做到这一步。”

“不完全是为了你。”阿不思也把围巾解了下来，“今年天气格外恶劣——呃，我没有转移话题的意思——詹姆确实会做一些令人讨厌的事情，而我总是开刷对象。”他想开一个玩笑，但语气显得苍白生硬。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斯科普斯感叹道，“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再怎么不合，总是有生气的温馨。”

阿不思不置可否地笑笑，“也许吧。”

这时候他脑海里忽然有什么东西横冲直撞起来，搅得他的胃一阵痉挛。他看到了自己拦腰截断了河流，几条不明所以的鱼儿甚至被剖成两半，他听到了莉莉凄厉的呼救，他看到了詹姆眼睛里的惊讶害怕……

他看到了自己跳上了飞天扫帚，可是远没有詹姆那般出色，甚至比不上比他小了两岁的莉莉。在韦斯莱大家庭的魁地奇游戏里，他太平凡太普通了，那在波特血液里流淌着的飞行天才似乎和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在雨里他一遍一遍的起飞，一次一次地惨败，一声一声地叩问心扉：我，是一个真正的波特吗？

他看见罗丝捂着脸抽噎，踉踉跄跄地消失在捉摸不透的深邃的巷子尽头。“发誓，阿不思，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他看见雨果的面红耳赤，愤怒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他看见自己在无数的夜晚停留在贝壳小屋的门外，从窗子里听欢乐，一个人孤单。

“你竟然是个蛇佬腔！” “叛徒！”“你果然是个斯莱特林！” “懦夫！”

“哪里是我的归宿啊……”他在心里轻声呼喊。那一栋熟悉又陌生的老房子里，住在许多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有着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矛盾，也许在外人看来幸福合乐——或是疑团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