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龙地(四)

却说废了真龙程路河之后，那宰相将官也亦出世，只好废那七十二员大将为窑匠。

宰相嘛，是文人，处置结果是让他空有其才，而无所用，即一生不走大运，没有禄命！于是成就了一代歪才。

这就是我们那儿有名的废相歪才小李先。 关于小李先的故事，在我老家妇幼皆知，流传甚广，凡井饮处皆能讲其事，且有不同版本。

现选择几个小时候经常听的发出来，分享给大家。同是民间故事，我用我的文字演绎。 这年暮春，天气晴明，和风送暖，小李先和朋友一行四五人去野外踏青。

乡村的暮春田野，麦苗已经返青，渐渐拔节，绿油油的。油菜花一片金黄，清香芬芳，蜂飞蝶舞。 他们走过一片菜园，前边路上一位妙龄少女，身材婀娜，面容清丽，款款而行。

温暖的风撩拨着大家萌动的心，一朋友提议，谁有本事把前边那位美女亲一口，大家请他的客。

小李先自告奋勇说，我来！

朋友说，你敢吗？不怕挨老拳？小李先诡谲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小李先向前紧走几步，拦住那姑娘，绷着脸说：这位姑娘，站住，不准走！你偷了我家的蒜苗！

你这书生，你看我两手空空，如何偷你蒜苗？怎么你平白无故，血口喷人？姑娘说。

手上没有不代表你没偷，一定是你把蒜苗吃啦！小李先依然不依不饶。

姑娘被缠不过，说，我一没偷，二没吃，不信你闻闻我的嘴，看有没有大蒜味？

小李先说，中，那我就勉为其难闻一闻。说着，他歪着头，把嘴凑到姑娘脸前，盖上了那柔软红润的香唇。完毕，说：香，真的没偷！

没偷我可走啦！姑娘大有洗刷清白而后快的感觉，起步抽身而去。

后边的朋友哈哈大笑，齐声赞道：淫才啊，真是高手啊！我等甘拜下风，走，请你吃饭去！众人簇拥着小李先向饭庄走去。

且说又一天上午，有个卖鸡旦的，来小李先村里卖鸡旦。此人生得小头尖耳，常在小李先那边几个村子串乡买卖。

卖鸡旦的为人尖酸溜厉，好占便宜，往往以次充好，小李先和邻居几次买的鸡旦中都有响蛋。

何为响蛋呢？就是鸡蛋放久了，蛋清蛋黄已变质，气室遭到破环，用手一摇，鸡蛋咣当咣当直响，不能吃啦，于是小李先决定找个机会惩治一下他。

这一日，卖鸡旦的又来游乡串户，到了村中央的大碾盘前。小李先上前说，卖鸡旦的，把你筐中鸡旦数一下，我全买下啦。

卖鸡旦的一看有大客户，顿时喜出望外，把大竹筐往石碾盘上一放，一五一十地把鸡旦放在碾盘子上，数将起来。

碾盘中间稍鼓，鸡旦放其上，老往边上滚。卖鸡旦的招呼小李先说，我用胳膊拦在碾盘边上，你把鸡旦拿出来数。边说，边半蹲在地上，双臂左右张开，挡在碾盘边上。

小李先把鸡旦放在碾盘上数，足有几百个，放了小半个碾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