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金鸭子

　　村西溧河上有一座石桥，与西北方邻村桥楼村相通。这座石桥不知有几百年啦，桥墩是由青条石砌成，两空之间有六七尺宽，上面担着七八尺长的大青石板。

这大青石板从严格意义上讲不是纯粹的石板，都是些墓地的石碑或寺庙的石碑。闲来无事，我常遛到石桥上看石碑上的文字，以发思古之幽情。有龙兴寺碑啦，老君庙碑啦，寿考xxx碑等等，竟有十空之多。

　　我特别喜欢龙兴寺碑，碑文介绍了寺庙规模，建寺原由及捐款善人，落款是宋神宗熙宁八年。碑文凝重而不失华丽，熙宁而今，不下千年之久。

　　溧河夏天水位较高，冬天浅的地方才刚没膝盖。河中有不少野生鱼类，鲇鱼，火头鱼（乌鱼），黄骨鱼等，还有许多叫不上来名字的鱼儿。另外，虾啦，鳖啦，也很常见。每年冬闲时节，常见一些外乡人沿着河道，拿着钢叉扎鳖。

　　溧河是个古河道，古河道河床常常有不少深潭窝，村西南由四个潭窝组成，我们称为连四潭，而石桥上游附近有一深潭，名曰金鸭潭。

听村上老一辈人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个晚上，那夜繁星满天，但天上没有月亮，应该是阴历初一初二的样子，能见度不是很高。三更时分，不少人还没睡觉，突然天空一团金灿灿的火球，向溧河石桥附近砸来。据后来一位村民说，那晚刚好在桥楼村朋友那喝酒回来，见到一个金球，照亮河道，似一只大鸟，入金鸭潭（那时不叫金鸭潭）而没。

　　据说后来有人在月晕之夜，看有只黄鸭子在石桥上嬉戏，走近了去捉，却倏而不见。后来每到月晕之夜，人们总不经意他碰到那只鸭子出来活动。人们传说，在石桥附近的深潭中有一只金鸭子，于是把水潭命名为金鸭潭。

　　月晕在我们那儿叫月亮烤火，就是月亮周围有一大光圈，呈黄红色。一般主来日有大风。或许传说真的是有迹可循，金鸭子也有可能存在。古人说，巢居知风，穴居知雨。你看那山鼠、蚂蚁穴居之属，一般暴雨将至，或山洪将发，它们都提前知道，早早搬家。而鸭子是扁毛禽类，为巢居之属，预知大风亦当属本能，而在大风前昔出来嬉戏，当属天性。从此推测，难道石桥边潭中真的有金鸭子吗？

　　据小伟他爷说，他见过一次。那是一个深秋的夜晚，是夜，天上月晕斑斓，地面月光浑黄。他在石桥下边下网拉河闸鱼，时三更将尽，黄月在天，他坐在石桥板上抽旱烟。突然，他叫到桥面上有沙沙动物走动的声音，他撒眼过去，依稀见一只金黄的鸭子，在石桥那边厢悠闲地散步。他强按住心头狂喜，抓起身过的鞋子，掷了过去。可惜一袭未中，而金鸭子悄声而没，已失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