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帝威仪

“你在找魔煞星？我告诉你，他在哪里。”天帝并指，将灵力输入褚璇玑体内，将所有关于罗喉计都、关于战神的记忆，全都还给她。

“柏麟！柏麟！！”战神被漫天的恨意没顶，声声切齿唤着仇人的名字。

柏麟垂眸，亦握紧拳头，他早知他所做一切终瞒不过她，可此刻亦觉难堪。

天帝蹲下身，对上战神那双恨意滔天的眼眸，道：“天界对不起你的，待你此世历劫结束，褪去凡身，恢复魔煞星战力，自可来天宫向我们寻仇。”

柏麟猛的抬头，她说，天界对不起他的，而非只是，柏麟对不起他的；她说，自可来天宫向我们寻仇，而非只是，来向柏麟寻仇。

他始终与天界、与众仙，站在一处。

“但是，修罗趁凌楚离去，趁我闭关修复万象令，天界无人镇守之际，举兵攻打，这账，本座还没细算呢。”天帝赠予元朗一枚丹药，“这是复活丹，你带回妖魔界，复活修罗王。听说他死在魔煞星剑下，颇有怨气，本座让他看看，死在本座手里，有何不同，刚好平了他那怨气。”

平平淡淡的语气，却教人不寒而栗。

“这……”元朗却是不敢接，又不敢不接，那复活丹在他手中，如同烫手山芋。

斩荒挑着发丝看好戏，他混混沌沌，也不知过了多久，没想到连这条呆蠢愚笨的小青蛇，也养出这般威仪。他一直悬在高空俯瞰众人，起了兴致，才降下尊身：“你倒是不一样了。”

凡人视野狭短，腾蛇受血契所累，也是他落地敛袖后，才看清他的样貌，脱口而出：“帝君，这你家亲戚啊……”言毕立即捂住嘴巴，长得再像，他也是妖，帝君怎可与妖身出同族，“帝君，小仙知错。”

“容颜而已，天帝老儿也是这张脸，他想送给谁，不过是施个法的事。”斩荒望着她冰冷无情的面容，颇遗憾地道，“这小蛇与你倒挺像、和以前的你像，你还是以前的性子，更可爱些。”

“斩荒，已经过去数万年了，沧海桑田，没有谁会一直和从前一样。”

可傻姑娘，你爱他的心，却从未变过。

斩荒遥遥叹道：“数万年，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吗？你当了天帝，那虚伪的天帝和白帝老儿呢？”

转头瞥见凡人中有张一模一样的脸，正是对他出尔反尔的白帝小人的，但魂魄的气息又不对，斩荒不禁一声嗤笑：“不会已经死了吧？”

“斩荒，你既得以重生，当放下执念，你若敢再生祸端，我必不容情。”

“他们还欠我一个公道，难道我不该讨回来吗？”斩荒盯着她，兀自一笑，“不过，我和那群虚伪小人可不同，冤有头债有主，该死的人既然已经死了，我也不与旁人多做计较。斗转星移，如今怕只有你我是故人了吧，小青。”

他唤她的名字，尾音上扬，既亲昵又轻佻。柏麟和腾蛇都蹙了眉。

战神看得分明，什么修无情道，便要冷心冷情，只不过是对他不关心的人而已，他在乎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那天帝，明知柏麟所做所为，仍护着他，果真天族都沆瀣一气，教人作呕。

想到她为天界弑杀同族，如今，又与腾蛇结了血契，就浑身难受：“天帝，这条蛇是你派下凡的吗？解了他与我的血契。”

“臭小娘，你说什么呢！”

天帝道：“战神，与腾蛇结契的是褚璇玑，你没有权力替她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