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对于你来说，正义，是什么。”

带着海盐气息的凉风拂过，掠起奥莉尔的长发。

“正义吗？”奥莉尔直直地盯着前方，看着平静的幽蓝的海面，“元帅，我只能说，我所追求的正义，和你的不一样。”

“是吗？”萨卡斯基站的笔直，眼神锁定在坐在他身旁的奥莉尔。

“这要怎么说呢，”奥莉尔似乎有些苦恼地用手指点了点头，“我想，我秉承的，大概是’随性的正义’吧。”

“随性？”

“大概就是……遵从内心做事？”

“哦？那种随心所欲的行为也可以被称为’正义’？”萨卡斯基皱了一下眉头。

“所以我说啊，元帅，”奥莉尔站了起来，转身背对着萨卡斯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当海军啊。”

天彻底暗了下来，大海的浪潮拍打着岩石，阴冷的、潮湿的空气灌入萨卡斯基的五脏六腑，风似乎大了一些，像是在咆哮，又像是在哀嚎，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他的心中升起。

“奥莉尔，你……”

“……我知道的，元帅。”奥莉尔微低着头，声音低沉，“这都是我自找的。”

几只海鸥略过海面，发出刺耳的鸣叫，拍打着岩石的海浪溅起白色的水沫。萨卡斯基合了合眼，他第一次，第一次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语气，要用什么样的言辞去和这个内心已经伤痕累累的女人说话。

“……那件事，我很遗憾。”

“没关系的，我已经不在意了。”

萨卡斯基的身后响起皮靴踩踏砂石的沙沙声，奥莉尔离开了，留下一句让他如坠冰窟的话语。

“说实话，我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青雉大将要投靠黑胡子了。”

奥莉尔的声音很轻，但也一字不差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萨卡斯基在海崖边站了很久，阴沉的、厚重的乌云逐渐淹没了当空的明月，海风变得狂躁，横冲直撞得像一头发怒的牛，一切都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所以，你的决定又是什么……”

萨卡斯基闭上眼，双拳握紧又松开。他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又重重地呼出，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萨卡斯基转过身，大踏步地返回海军总部，眼神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坚定。

正义是绝对的，这一点没有人可以改变。

奥莉尔，如果你要与我为敌，就要做好觉悟。

“呦，奥莉尔小姐是才回来吗？”刚刚准备拿钥匙开门的奥莉尔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声音吓了一下，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黄猿大将，我记得你并不住在这附近。”奥莉尔耸了耸肩转过身抬头直视着波鲁萨利诺，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涌动出危险的信息。

“耶～奥莉尔小姐的表情有一点可怕啊。”

“你可不要指望我会对一个堵在女性门口的老变态有好脸色。”奥莉尔实在看不下去波鲁萨利诺那一脸的褶子，索性无视他继续把钥匙插进钥匙孔准备开门。

波鲁萨利诺则悠哉悠哉地站在奥莉尔身后看着她开门。

“我说，黄猿大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奥莉尔打开门，一只脚踏进门内，一脸鄙夷地转头回看波鲁萨利诺。

“耶～老夫都到了这里了，奥莉尔小姐应该不会介意请老夫我进去喝杯茶吧？”

“……”奥莉尔无语地看着嘴上还在试探询问动则已经拉开门比自己先一步进门的波鲁萨利诺，“如果海军总部会选一个脸皮最厚大将的话，那我想最佳人选就一定是你了。”

“耶～小姐真是过奖了耶～”

一直以来都完全拿波鲁萨利诺没办法的奥莉尔翻着白眼认命地同意了他擅自登门造访的无礼行为，重重地关上了门。

“小姐这是生气了吗？有点吓人耶～”波鲁萨利诺十分不见外地坐在沙发上，调侃道。

“黄猿大将，我希望你今天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不然你很有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奥莉尔隐忍着即将爆发的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

“小姐生气起来还真是可怕耶～”

“喂！”

“不过我这次来……”波鲁萨利诺突然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声调下沉，表情严肃了起来，一时间房间里的低气压差点让奥莉尔没喘过来气。

“确实是有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