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讯息（16）-迎敌

道具，手势，咒语。

这是音咒绝对无法看出眉目的事情，而对于铭风这样的除灵师来说，她更清楚，徒手施法的背后需要多少学习和练习。

六楼的空间节点比她们在四楼碰到的那个更加坚固，在医务室讨论的时候，铭风就知道，就算她能够看出这个空间错位的结构和破解方法，这也不是她能够破解的机关。

但是石月做到了。

周围的景象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在漆黑的环境中看不清晰，依旧是一片被烧毁的废墟样子。能告诉他们最准确的变化的迹象，是药瓶内的液体也逐渐恢复平静。

铭风石月，这个节点也破开了。

二人收拾好东西。石月起身，把音咒手中的照明符拿了回来。

铭风对了，石月。

石月怎么了？

铭风你……没有带施法用的手套吗？

石月这个啊。音咒？麻烦再帮忙拿一下符。

音咒啊、啊，好的。

石月把自己的长袖挽起来。借着照明符的光，铭风和音咒看到缠在石月小臂和手掌上的绷带。

绷带上有一些纹路，仔细去看，那和二人之前看到的石月的刀上的标志，是一样的。

石月对我来说，搞到手套再给它做保养，有一些不方便……但我有这个。

铭风原来你的绷带是干这个用的……

石月点点头。

石月很传统的方法，是吧？手套这种东西，对于你们团体除灵师来说也是最近才流行起来的吧？只是提供了一些便利罢了，对我来说，不成什么太大问题。

铭风“最近”……

铭风皱皱眉，再加，“你们团体除灵师”这个说法，让她稍微有些不舒服。

石月把袖子放下，拿回照明符，又问铭风：

石月听上去，你身边有手套？

铭风点点头，又摇摇头。

铭风我有一副施法手套，但是现在不在我身上。父亲不允许我自己随便徒手施法。

石月奇怪，看你的水平，不能控制施法吗？

铭风稍微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平静地回答了：

铭风并不是这方面的问题，我的体质比较特殊而已，可能会引发其他状况。

铭风（这家伙，问起话来还真是直接啊……）

石月这样啊……你不能随便施法就算了，不然，我还想着待会儿回医务室给你缠一些，嗯……

石月若有所思。她突然盯上铭风的眼睛，眯着眼仔细观察。这目光中的指向性并不向着铭风本人，而是她的眼睛上，符咒的光亮或周遭的黑暗都无法掩盖的红色。

铭风移开了眼睛。

音咒原来你们除灵师，还有这种施法的方法啊。

这时音咒开口了。

石月无论是符咒还是道具，都是人在探究灵力的世界后才能制造和使用的，那么人本身只要借着一些东西，当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啊。

音咒你们说的施法手套，是最近才出现的东西吗？

除灵师的世界也在发展啊，音咒想。

但音咒提到这个，铭风的表情又另一种程度上地复杂了起来。

铭风呃，不是……虽然你听石月说是“最近”，但那其实是……

石月一百年左右的事情，对于我们现在这方面的知识和技术来说，确实是没什么太大差距的时间点了。

音咒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不知怎么，看着石月那严肃的脸，她突然想起岚有一次和她一起复习生物，也干了差不多一样的事。那时岚看音咒没有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最近”，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音咒（岚……）

音咒（对了，还不知道这里的其他人怎么样，我们要抓紧时间……）

意识到自己似乎岔远了，音咒把话题又赶紧转回到空间错位上。

音咒那么，我们现在，是应该再回到四楼吗？

石月我们走吧。

然而三人刚走几步，铭风突然又停下。音咒和石月回头看她，她正皱着眉，虽咬着唇不知应说什么，身体却已经做出了防卫的姿态。

石月……铭风？

铭风石月……？你没有感觉到吗，楼下不知道哪里，好像有异常的灵力波动……它不是这个空间错位发出来的，也不是……

铭风还未说完，石月忽然脸色大变，挡到了和她走在一起的音咒身边。

音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下意识退后。她只感到一阵剧烈的冲击划过她的脸边，而就在身前几米的地方，忽然炸开一声巨响。

音咒石月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