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歇息片刻,着急逃跑,却忘了吹哨子,不知道现在姬胧月现在在哪里,逍遥郎想起来赶紧吹哨子,只是吹了好久,都没个回应,急得团团转。诺大个林子,要是走散了,留她一个小姑娘,万一遇上豺狼虎豹就完了。
两人正着急忙慌,快到手的锦鸡没了,小伙伴丢了,刚刚逃跑的路上还看见其他人捉了锦鸡回去,估摸现在离结束不过一刻钟,李海不知为何痴痴笑了一会儿,笑过之后就开始哭,萧遥郎自认跟着无忧见识了一些大场面,但是对一个比自己大八岁的娃娃,着实束手无策,本来想着哭一会儿就好了,谁知道哭着哭着,声音越来越不对劲儿,本来只有李海一人哭,可是渐渐成了两个人哭,李海哭声小了,另一个声音也小,李海哭声大,另一个哭声也大了起来,萧遥郎拉了拉李海衣角,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李海小声喘息,没想到那哭声没跟上趟,还在哭,意识到李海 不哭了,那哭声又戛然而止,可是哭的尾音儿确实不是从李海口中传来。
“何人在此,还不速速出来?”萧遥郎壮了壮胆子喊道。
“何人在此,还不速速出来?”那声音跟着喊道。
此地并非山谷,即使有回音,也不会如此清楚,萧遥郎身子一颤,以前还有无问,不知道现在遇见的是何怪物,自己能不能斗过他,要是跑,往那个方向才能跑出去。
萧遥郎拉着李海的手随便跑,林中也个身影也跟着往前跑,比清远哥哥还快。
萧遥郎掉头接着跑,那怪物也掉头跑,身形跟人差不多,只是残影中依稀看出来多了一条尾巴。
萧遥郎这才想起之前无问说的“山魈”,这山魈虽然看起来像人,但是并不会伤人,常常黄昏时分学孩童哭声,让大人误以为是小孩子丢了找不到回家的路,趁大人寻找,他跑去跟小娃娃玩儿,虽并无恶意,但是山魈学婴孩次数多了,有些走失的孩子或被人贩子带走的孩子,就全赖在山魈头上,传着传着,这山魈就成了十里八乡人们口中的恶魔,学小娃娃声音,骗小娃娃爹娘,专门抓小娃娃吃。
萧遥郎顿时觉得心安了许多,萧遥郎又想起无问师父之前说山魈还有一妙用,但是从未曾告诉自己,说自己要是哪天遇到了,自然就知晓了,今天遇见了,但是能不能知道就看造化了。
李海还没反应过来,跟着萧遥郎来回跑了几趟,实在累的不行了,两手叉着腿,弓着腰正在大喘气,感觉后背突然有人拍了拍自己,刚转过头,汗水迷了眼 ,用手揉了揉眼睛,却看到一个浑身长毛,还长着尾巴的人,这“人“”也学他揉了揉眼,看见猴子不像猴子,人不像人的怪物,腰间绑着块儿布,装模作样,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往后退几步,不过看到眼前的怪物并无其他动作,这才又深呼一口气。
“山魈大人,您好,我们途径此处,若有打扰,还望海涵。”萧遥郎学着无问师父之前拜访人家的样子,只是说起来生疏的很,哪哪儿都觉着别扭。
“遇见这么多个娃娃,见了我无一不是哇哇大哭,抱头鼠窜,别说,你这小娃娃倒是有趣,见了我竟然不怕,你我相遇,也属实是缘分,我知你为何到此,就帮你一次吧。”
萧遥郎正疑惑,谁知那山魈突然一个飞影到了树上,又一个飞影到了自己跟前,从怀里掏出三只鸟蛋,“拿回去罢,这一关算是过了。”
萧遥郎伸手结过鸟蛋,“谢过山魈大人。”
“你我不必如此拘束,万物平等,有了大人,便有了尊卑,有了尊卑,便有了敬畏,敬畏本是好的,但是怕就怕过犹不及,成了忌惮,忌惮多了,缘分也就尽了。”
“我本有名,叫我圆了便是。”
萧遥郎与山魈交谈之间,李海扯了块袖布,将蛋一个个包起来,放到自己的木盒里。又从盒子中拿了块饼,分了三份,一份给萧遥郎,一份自己塞嘴里,最后一份给了自己刚认识的山魈。
递饼的一瞬间,一滴泪滴到李海的手上。
“罢了罢了,你们快些回去吧,从我手指的这处往前一直走,不过一刻钟,定能出去。”圆了指着眼前一条小路,说完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尽管如此,两个小娃娃还是冲着他消失的方向喊了一声“谢谢……”
“你说这鸟蛋能算锦鸡吗?”李海摸了摸脑袋。
“不知道啊,要是不算,那就明年再来,要是能过,那就是老天爷奖励我们。”
“刚刚那个是谁啊?感觉跟我太太太爷爷一般大了。”
“是山魈。”
“山魈?是那个专吃小孩子的山魈?”
“对啊,咱两刚才差点被他吃了。”
“那咱两跑快点,要是被他回过头来抓就不好了。”
“不过现在跑了一天脏脏的,他应该要洗干净才能吃。”
两人一路小跑,跑着跑着,没想到遇到了咬着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姬胧月。
李海把木盒子给萧遥郎,自己蹲在地上,让胧月姑娘跳到自己背上,起身背着胧月,跟萧遥郎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