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乞讨之路

第二十一章 乞讨之路

孙梵抱起宇文鸢着急忙慌地冲出门口，可刚到门口，便一帮黑衣蒙面人挡住了去路，带头的人举起右手向前轻轻一挥，后面来的几个人便迅速将孙梵围住，他原本想放下宇文鸢跟他们拼命，但是他还没来的急弯腰，一把冷冰冰的剑便夹在他脖子上，只听“咣”的一声，孙梵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两个麻袋被快速的套在两人头上，等到宫中的军队赶到，也只剩下一片狼藉和满目疮痍，那帮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清冷的寒夜被这把火烧出个窟窿，不远处仿佛能听见惨死的亡魂在痛苦地呻吟喊叫，散落在空气中的火星倏尔便不见了踪影，世界是有光亮的，但这光亮是死神所赐予，是来自永无光明的地狱，是无数生者死前的最后一束光。

原本阔极一时的萧家瞬间四分五裂，而对一个六岁的小孩儿来说，生死大义之类的事太过深奥，他还不懂，只是当他醒来时，眼前的世界会变得无比真实。

那场大火终于熄灭了，天刚蒙蒙亮，街道上就有裹着厚厚的棉衣的人艰难的在冷风中行走。修汶的冬天还未曾过去，大概有些故事在冬天就要开始被书写，等到春天、夏天、秋天，或许只有这样来年冬天的时候给别人讲的时候才会更像轻描淡写的过往。

萧遥郎觉得有些冷，下意识地去抓被子，小手随便抓了一把，但总觉得有些不对，他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这才看见自己抓到的是一把稻草，而自己正躺在一堆稻草中间。

在他的旁边的空地上有一个小火堆静静地燃烧着，一夜的燃烧，柴火差不多要熄灭了，白色的灰烬还保留着些柴火原来的形状，躺在奄奄一息的火苗下面，在火堆的另一旁，无问正在打坐冥想。

他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但眼前的景象似乎并不怎么美好。他们正在一座废弃的寺庙里，破旧的石像上布满了蜘蛛网，石像的一只耳朵早已不见踪影，只剩残缺的表面上凹凸不平的起伏；石像前的桌子上有几个破碎的盘子，盘子上落了厚厚一层灰，上面还有一层细小的颗粒，像是老鼠蝙蝠之类的动物的粪便；一面褪去颜色的黄色旗子歪歪扭扭地立在石像旁边，旗子被扯成两半，似乎还残留着打斗的痕迹。

“这是哪里啊？”萧遥郎看着火光映照在墙上石像图案忽大忽小，像是鬼魅一样狰狞，不由得哭出声来，小手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啜泣着“我要娘亲……”

无问站起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并没有说出话，等他哭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一句：“走吧！”

“嗯……桌子上的破盘子拿一个，好要饭。”无问面无表情的说道。

萧遥郎一动不动，望着寺庙门口发呆，听到这话，他有些难以置信，拿个破碗，这不是要去当乞丐吗？以前娘亲带他出去逛集市的时候见过那些拿着破碗，蓬头垢面坐在城墙脚下吆喝着的人，难不成自己也要成乞丐，萧遥郎一想到自己会成乞丐禁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起来，赶紧走，在哭乞丐也没得当，这庙里还住着专吃小孩的妖精，你再哭把妖怪吵醒了，小心妖怪吃了你。”无问假装大声呵斥。

一听到妖精要吃自己，萧遥郎立马闭嘴，只剩一串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他小手撑着地面快速站起来，跑到无问身后，抓住无问的衣角低下头往四处瞄。

“这就对了，早当晚当都是当，做乞丐也是一门学问，跟为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