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之种

时间一晃，莫然母妃的生辰也到了。

这半月里，莫然哪里也不曾去，就呆在松柏殿中。原打算找莫郢报仇的事，也没有实施。

不过虽然他没有去找莫郢，却也未曾替莫郢说情，求莫戚风恢复莫郢的爵位。

在莫然看来，尽管他们母子落得那般下场，是因为他的母妃作恶多端，咎由自取，可到底是淑妃杀了他的母妃。

他可以做到不再一错再错，却也做不到杀母之人的儿子求情。

份位不及韩玥的妃子，以及一些未出嫁的公主，身处南洲城的皇子，皆前来祭拜位同副后的贤德皇贵妃。

若是按照祖制，贤德皇贵妃自是受不起这些皇子皇孙们的祭拜。她虽位同副后，却也只是妾罢了。

不过，谁让贤德皇贵妃的儿子，竟是攀上了高枝，身份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莫然跪在贤德皇贵妃的陵前，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说到：“母妃，如今我已平安长大，师傅对我也很好，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曾经，他心中的母妃，与真正的母妃，差距甚大，这让莫然对其母妃的感情变的尤为复杂。

莫然以为自己来祭拜自己的母妃时，会痛哭流涕，不曾想心中却是没有太多的悲戚。

若非这是自己的生身母亲，也曾蒙蔽他，却没有真正的害过自己，莫然都想说一句‘你们母子落得那样的下场，都是因果报应，咎由自取。’

……

此次祭拜，乃是皇室自家家事，白冉辰一个外男，自然不会前去，而是留在了皇宫里，同南皇莫戚风商量事宜。

在几日前，白冉辰已收到了宗门的回讯，许他收南栖国二十五皇子莫黎为弟子。宗门之人会在明日前来南栖国接莫黎回宗门，替白冉辰代为授业。

白冉辰抿了一口茶后，浅笑着说到：“我欲收二十五皇子为徒，不知南皇可愿意割爱？”

若是莫黎拜自己为师，就需得回到云雾宗，不能在莫戚风跟前尽孝。所以即使知道莫戚风定然会同意，白冉辰还是以商量的口吻，对莫戚风说起此事。

莫黎那里，白冉辰倒是已经探明其心意，只要他的父皇同意，他就随白冉辰离开。

如今的莫黎，身份也是非往常可比。他的母妃玉常在，几日前已越级晋封为嫔，居一宫主殿，莫黎也不用在养在恬妃身边，玉蝶上二十五皇子莫黎的生母，也是曲岚宫余氏。

莫戚风听到白冉辰果真要收莫黎为弟子，心中如是想到：(莫然显然是与皇室离了心，即使将来修炼有成，也不能为皇室所用。莫黎如今才六岁，余氏也尚在人世，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余氏恩宠不断，将来莫黎定然会对皇室有着些许感情，倘若皇室有难，也不会置之不理。)

尽管心中已有无数想法转过，莫戚风面上却是丝毫不曾显露，笑道：“这是天大的喜事，朕不胜欣喜，如何会不同意？只是小儿顽劣，还请白少宗主多担待一些。”

“南皇说笑了，二十五皇子年龄虽小，却极为懂事。南皇既无异议，那冉辰便传讯给宗门，明日便前来接二十五皇子回云雾宗。”

二人又聊了些许无关紧要之事，直到许德忠前来说起有臣子前来觐见圣上，白冉辰才避嫌的离开，回了松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