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是孰非

莫然看着地上已经失去了生机的宓慈，眼里出现了少有的茫然。

他不敢相信自己温柔似水的母妃，是宓慈口中那个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为了争宠不择手段的蛇蝎女人。

在他的印象里，他的母妃温柔、善良、满腹才情，也从不抱怨千灵宫的日子犹如冷宫。会温柔细语的教他看书习字，告诉他只有他足够优秀，圣上才会想起他是他的第三子。

过了大约一刻钟，莫然才喃喃自语道：“尔等贱妇，休想污蔑本王母妃！你们死了，没有关系，还有本王的好皇弟莫郢。母债子偿，天经地义！”话落，走出了大殿。

许德忠看到莫然出来，恭顺的询问：“净王殿下是回松柏殿，还是有其他去处，奴才好吩咐下去。”

“淑母妃病逝，宓慈姑姑也殉主，想来四皇帝还不知情。本王身为兄长，自是该告知其节哀顺变，否则淑母妃九泉之下如何能安息？”

许德忠在知道淑妃自戕时，就已料想到莫然定然不会轻易作罢，肯定会去寻勤……四皇子莫郢，遂早已准备好说辞。

“回禀净王殿下，勤王莫郢结党营私，扰乱朝纲，圣上已在今日一早便下旨削了其勤王亲王封号，幽禁于府内，无圣上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莫然听了，对这道旨意已经了然于胸，无非不过明弃暗保，以防自己残害莫郢罢了。他这位父皇，还真是对莫郢父子情深！

“即使如此，淑母妃到底是四皇弟的生身母亲，母妃病逝，四皇弟如何能不知情？许公公，你且派人去勤……四皇弟府上告知一声，就说淑母妃病逝，本王也甚为悲痛，还请他节哀顺变！本王会在离开南栖国前，取得父皇同意，前去探望。”

许德忠闻言，心中为勤王接下来需要面对的事，而感到不忍，面上却是丝毫没有显露：“奴才稍后就去办。”

莫然点了一下头：“有劳许公公。本王去千灵宫转转，许公公就不用跟着了。”话落，抬脚独自离开。

许德忠在莫然离开后，也前往了乾清宫，禀明淑妃自戕，莫然接下来的目的。

……

勤王府中，一名一身玄衣，相貌清俊的男子，以及一名着绛紫色诰命服的女子跪在地上，等待着传旨太监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勤王莫郢结党营私，霍乱朝纲，削去其勤王封号，幽禁于府中。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府邸半步，任何人不得探视！”

早就料到自己会被放弃的莫郢，没有任何抗拒，平静的说到：“莫郢接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盛子将圣旨递到莫郢举过头顶的双手之中：“勤……四皇子殿下，容奴才多一句嘴，您也别怨圣上，圣上也是为了保您性命。”

莫郢从地上站起身，浅笑道：“本……莫郢知晓。”

“奴才还要回宫复命，便不再逗留。”话落，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