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擎

韶颜离开后，霄楠也离开了回丹宗山脚，他还需得去寻白虎辞擎。青龙清悟与玄武玄凌，霄楠倒是不担心，唯有好战的辞擎、心狠手辣的韶颜，霄楠不得不提前告诫一番。

——炼器宗

霄楠将到炼器宗山脚，就看到一名身着黑色衣裳，相貌阳刚、体型魁梧的男子，已经在等候。

待到霄楠走近，黑衣男子开口道：“你来了！可是你那宝贝疙瘩，要下山了？”

“嗯。”

“你之来意，我已知晓。若他不曾招惹本尊，本尊不会枉顾身份，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出手。”

“好。”

“你当真舍得宝贝了近三十年的小毛孩，一个人下山？稍有不慎，他可就夭折了。”

“他需要长大。”

无怪乎韶颜与辞擎都这般问霄楠同一个问题，霄楠有多宝贝他那契约者，辞擎四人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数十年间，霄楠不知暗地里处理了多少铤而走险，前往云雾宗欲除去白冉辰的魔修、妖修、鬼修……

再者，单从白冉辰作为顶尖势力之一的云雾宗少宗主，却少有人知其相貌这一点来说，就可看出霄楠对其契约者的保护，何其严密。

至于为何霄楠不与白冉辰一同下山历练，则是五灵择主前，做下的约定：契约者凝结金丹，需得自行下山历练，而五灵则需得闭关至契约者碎丹成婴。

这个约定，并非是无病呻吟，而是为了让契约者适应修真界的尔虞我诈，从而增加渡劫成功的可能。

霄楠不让白冉辰过早知晓人心险恶，原因有二。其一：心思纯澈之人，方可心无旁骛，专注于一件事；其二，既是大劫，霄楠希望白冉辰日后在渡劫时，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打击，心中至少还有一段无忧无虑的美好回忆，可以支撑他渡过难关。

此举虽有弊端，但他已为白冉辰挑选了四个心思通透，仅听命于白冉辰的得力从属，倒也是勉强能弥补这一弊端。

“你倒是为他考虑的周全。不过，我等皆知，许多事都不会因为人力而改变。这次应劫之人，又有几人能全身而退，你我皆不知，全凭天意。”

“我信他。”

“但愿你我之间，没有短兵相接，兵戎相见那一日。”

“嗯。”

辞擎虽是好战，主杀伐，但到底是天地灵气所孕育的灵兽，心中还是有对生灵的仁慈与怜悯。

“你可去过那只红毛鸟那？”

“嗯。”

“她如何说？”

“相同。”

“如此，那你回便是了。你所说之事，不必担心。”

“好。”

……

霄楠拜访了两位故‘人’，再回到云雾宗时，东方已是泛起了鱼肚白。

霄楠站在君兰轩的院门外，驻留了许久，随后转身离开，径直去了闭关之地。

他原也是想等着送白冉辰下山后，再行闭关。然，却发现若真如此，自己只怕是无法闭关，会忍不住随他下山，遂只好提前闭关，不再关注自己护了近三十年的孩子。

霄楠知道，从金丹到元婴，那个心思纯澈的白冉辰，只怕是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