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信

白冉辰亦是第一次为人师表，尽管已经当了十年的师傅，却不知该如何与莫然相处。而莫然也不是一个多话之人，两人坐在一起，倒是显得有些许的尴尬。

过了数息的时间，身为师傅的白冉辰，再次开口：“这些年，你可曾回过南栖国？（父亲便是这般与孙师兄他们相处，我便照葫芦画瓢，总归不会出错才是。）”

莫然听到白冉辰这般问，正端着茶杯喝茶的手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将茶杯放下：“不曾。”

“可曾想过回去看看？”

“母妃早逝，再无牵挂之人，所以不曾想过。（待我学成之日，自会回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要了仇人的狗命！）”

白冉辰闻言，眼底再次浮上一抹不算浓厚的心疼：“若此次你能随我下山，便回去给你母妃上柱香如何？。虽说逝者已矣，但至少让她知道，你如今已是修士，已有自保的能力，让她在天之灵，能得以安息。”

南栖国，一个泱泱大国，皇宫里的人，又何止数千，竟无一人能让莫然牵挂。可想而知，莫然在皇宫中，是如何艰难长大。

“多谢师傅体恤。”

白冉辰站起身，浅笑着说到：“不必。为师便先回了，历练之事，明日再给你答复。”

莫然亦是站起身，对白冉辰作了一辑：“弟子恭送师傅。”

待到白冉辰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院外，莫然这才再次坐下，端起茶杯垂眸喝茶，眼中的神色不明，不知在想什么。

……

白冉辰回到君兰轩时，霄楠早已坐在正厅中等候多时。

“回来了。”

“嗯。等了多久了？”

“一个半时辰。”

白冉辰闻言，脸上有了些许窘迫以及歉意：“抱歉，久等了。”

“无妨。”

“我欲下山历练，你可去？”

“闭关。”

白冉辰听了，微微一愣，他自是明白霄楠说的‘闭关’，并非指刚出关的自己，而是指霄楠本‘人’。

“何时？”

“下山后。”

“出关之期，可曾定下？”

不怪乎白冉辰会问出关之日，霄楠自他记事起，除却自己闭关，几乎与自己形影不离。现如今自己第一次下山历练，原以为他也会一同前往，不曾想他却闭关在即。

霄楠这等老怪物闭关，并非如白冉辰这种连元婴修士都还不是的人闭关，闭关再长，亦不过是三五几载。如霄楠这样的存在，闭关短则以百年为数，长则当以千年为准。

白冉辰觉着自己若是不问清楚，只怕再见时，自己都快大限将至也说不定。

“元婴。”

“如今我将将结丹，碎丹成婴，少则还需百年。”

“嗯。”

“莫然可能随我一同前去？”

霄楠听了，眉头微锁，沉吟了片刻：“可。不可信。”

“为何。”

“无。”

“你既如此不喜，为何让我收他为徒？”

十年前，白冉辰只是觉着霄楠似乎不是很喜欢莫然，现如今却确定霄楠对莫然很是不喜。白冉辰不明白，为何霄楠不喜莫然，还逼着自己收莫然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