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

一路上，莫然并未因为初次前来云雾宗，便左右张望，这倒是让白冉辰有些许的讶异。

以前并非没有俗世之人前来云雾宗，不过大多都是东张西望，对云雾宗的一切，都很好奇。

（这南栖国的三皇子，性子倒是沉稳，不愧是皇室之人，喜恶不显于面。）

待到了听风院后，白冉辰这才再次开口：“三皇子，你且先行歇息片刻，我与冉暮，便先失陪了。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三皇子见谅。”

莫然听了，点了一下头：“有劳。”

“三皇子客气了。冉暮，走吧，莫让父亲母亲久等。”话落，后退了三步，转身离开。

“莫兄，你先自行在听风院转转，待我去给父亲母亲请了安，再来寻你。”

“好。”

站在原地的莫然，敛眸看着并肩走远的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眸子里的神色，晦涩不明，不知在想什么。直到白冉辰与白冉暮兄弟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这才转身走进房间。

对于白冉辰，莫然还尚未结识白冉暮时，便听皇室中的供奉修士说起过。那名供奉对白冉辰的评价，莫然至今仍记得‘千年鬼才，温润如玉，心思纯澈，白衣胜雪，不染半点尘埃。实不像在比皇室更为残酷的修真界长大之人。‘

在今日之前，莫然是不太相信作为修真界排名第二的云雾宗少宗主的白冉辰，会真如那名供奉说的那般，没有半点城府。

但今日一见，莫然对这个极负盛名的云雾宗少宗主的评价便是剩下：宛若稚儿。若非身为云雾宗的少宗主，又鲜少走出宗门，这个千年鬼才，恐怕坟头草都有成人高了。

莫说是在修真界，饶是去了俗世，恐怕亦是没有好下场。不说旁人，就说他自己，如今不过十七岁，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长大，手上的人命，也早已不下五十人。

弱肉强食，强者生，弱者死的道理，不仅仅只存在于修真界，俗世亦然适用。而莫然可以肯定，这个身上没有一点戾气的白少宗主，手上没有一条人命。

……

同白冉辰并肩走着的白冉暮，开口说到：“兄长，你觉得莫兄此人如何？”

白冉辰听了，浅笑着道：“什么如何？你将他带回宗门，可是打算让他拜在云雾宗门下？”

“还是兄长最懂我的心思。他母妃仙逝多年，在那皇宫里，过的并不是太好，便是稍受宠一点的妃子身边的大宫女，亦敢对他出言不逊。”

“你是如何同他结识的？”

“到了南栖国，随行的原师兄前去与南栖国的供奉叙旧，因着没去过皇宫，有些许好奇，便与袁师兄一同进了宫。在皇帝给我们举办的接风宴上，一妃子竟让他一个皇子做那舞姬之事，取悦我等。好在原师兄及时制止，这才免了他受辱。宴会结束后，他找原师兄道谢，便相识了。兄长，你还未说莫兄如何呢？”

白冉辰思量了片刻后：“虽面若寒霜，但能与你结为友人，应是一个面冷心热之人。”

“兄长，你便不觉得莫兄容貌极为出色？”

白冉辰听到自家幼弟如是说，轻笑了一声：“相貌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

“倒也是，兄长这般相貌，自是不觉着莫兄相貌出色。”

“你呀，修真界，哪里又有相貌丑陋之人。”

“兄长，你说莫兄可有机会拜在云雾宗？”

这一次，白冉辰未再言语。俗世之人，想拜在各宗门下，若非天资出众，很难，皇室之人，更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