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尴尬的沉默，几乎锁死了人群的气氛，＂疯子与天才只有一线之隔，你同意这句话吗？小子。＂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司空问道，他只能猜测，眼前这个人，没有敌意，最起码暂时没有，而他的侍从，这个女仆，按照戴的记忆，这个女人早就死了。

＂戴被世人誉为天才，而我被世人认为是变态，扔进了孤儿院，我们两个的血缘非常接近，可惜我们最终的命运完全不同，你认为，这是为什么？＂月伤再次发问，＂戴只开发了他大脑的三分之一，他被誉为继爱因斯坦后的最强天才，而我开发了二分之一，却因为一点点性格问题与常人格格不入。＂

＂呵，你杀了多少人？你自己还记得数吗？戴月伤。＂

＂为了最终的进化，那是值得的牺牲，他们是为了新人类的事业而牺牲的，他们应该感觉到荣幸！＂

＂那不是你杀他们的理由，欺骗普通人的感情，杀了孤儿院几乎所有人，杀了原来的院长取而代之，如果戴不阻止你，你是不是要把整个W市的人都杀光？＂

＂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懂，融合了机械的肉体，是以人类的身份达成的最强身体，经受我的改造手术，我的人能在这世上更好的活下去！在这个颓圮的世界，我要证明，只有接受我的改造的人才能活下去！＂月伤吼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只属于机械的荧光，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场滔天的大火中，那场大火夺走了他的一切，＂司空，我果然讨厌你。＂

司空挡在了莉莉丝和日晷身前，＂戴司空，你死了，永远的死了！可惜，你没死在我的手里，而是被一群该死的外星虫子杀了，被你自己的亲生骨肉迫害，被你最好的朋友背叛！就像我当年一样。＂月伤目光闪烁，＂而你，最终跟我走上了同一条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司空问道。

＂我不动你，不仅仅因为你是司空的绝笔，你的一部分程序，是我亲手编写的，当年，我扮成清洁工，亲眼看着戴司空被一群奇怪的人形虫子杀死，＂说到这里，他笑了笑，＂不过没想到，我不知道那家伙怎么认出我的，也许是兄弟间的心电感应，也许是我无意间露出了破绽。＂

，

＂你果然……还……还活着，戴……戴月……月伤。＂就在清洁工打扮的月伤靠近这具在委员会眼中已经是尸体的司空时，对方开口了。

＂你看出来了？＂月伤小声问道。

＂你……你瞒……瞒不，了，我，拜托，托你，我……我的，右臂，桡骨……骨，有……有你想要的……东……东西，我，我坚持，坚持，不，不住……住了，你……你是对，对的，月伤，你……是个……天才，比……比我强……强太多了。＂戴司空的手松了下去，这个世人皆誉为天才的人，归西了。

＂你我作对了一辈子，到死了，却没有一个人替你收尸。＂月伤轻声说道，他四处观望，然后一点点蹲下，打开了手腕上的震动手术刀，破开体表的皮肤，等看清了那截骨头，月伤眼角微微落泪，＂你果然是人类中的勇士，戴司空，＂那根骨头，一整根都完全被机械代替，看起来非常精细，而后，也许是司空临终前的记忆，这根骨头变了，在月伤面前，它变幻出了各种各样的形状。

＂纳米机器人？数量居然这么多……＂月伤拿出了一个塑料盒子，＂进来，我们离开。＂他使用了司空的声纹。＂纳米机器人应声进入盒子，月伤在那个机构呆了很久，然后借助每日清尸体的时候，把自己拆成一段一段的，成功逃离了那个机构，＂S市核电站？＂在将自己连起来之后，月伤看见了那个东西的全貌。

那之后七个月后，月伤再次看见了司空，活生生的，但很明显的，对方疯了，原本的平和变得充满敌意，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这就是你给我留下的吗？司空，我明白了，我会完成你的绝笔的，＂月伤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疯子，＂放心，我会帮你完成你的遗愿的，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