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曾有很多人问我，什么是末世，他们没见过末世，也自然不会理解末世里，为什么有些人会被救，为什么有些人会被抛弃。

司空翻看着戴博士的日记，他的AI正在一点点成熟起来，甚至他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做梦。

我曾看着自己的亲人无数次死在自己面前，为了改变人类的命运，我一次又一次地穿越时间，可等待我的，只有一次又一次地失败，直到我遇见了一个叫做树仙的人。

＂树仙？＂司空又翻了一页，＂被撕掉了？怎么回事？＂他身处戴博士的密室，这里本来是戴博士为了自己的孩子准备的，可戴龙的密钥已经被司空夺取了，他自己也摔死在了楼下。

足足三页的内容被人撕掉了，切口很老旧，像是硬扯了下去，＂看来有人不想让这些事情让后人知道，这些事情要么关乎这次战争，要么关乎于未来。＂司空皱着眉头，他看着自己的充电器，城市的核电站还在运作着，但司空也不知道它还能正常运作多久。

＂也许我可以制造一个小型的核反应堆，来维持实验室的运转，＂司空看着一闪一闪的台灯，又看着自己已经有些锈蚀的身体。

＂我要怎么办呢？父亲。＂没人回答他，骨头模型被热浪融化，露出硅胶一样的物质，核弹的威力很大，这座城市已经濒临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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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生物，走在大街上，也没有人会去注意他，一小队傀儡走在大街上，没遮没掩的，头上绑着食物和水源。

＂这才几天，就进化到了这个地步吗？＂他看出来了，这是诱捕的陷阱，就是不知道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他不是生物，自然也没有傀儡阻拦他，只是一些高级的傀儡好奇地瞧这这个奇怪的家伙，也没做出阻拦，任他离去。

来到核电站，昔日的繁荣不再，再往前走，连傀儡都不愿意进入这里，但是肉眼可见的，一些虫子结成了奇怪的茧，它们蠕动着，似乎在吸收能量，破茧成蝶。

出于好奇，司空撕破了一个茧，但白丝之内的东西却令他大吃一惊，那是一层人皮，挂在尖端，外壳黑色的东西，蠕动着，一颗茧里，便有一张人皮，＂还好我不是人类。＂他轻声说道。

有动静！司空装作失去一切动力，躺倒在地面上，只留下了基础监控设备。

两个人类女性走了过来，她们看上去面色红润，十分健康，身体健硕，身着华贵的衣物以及一条长裙，等一等，有些不对的地方，黑色的虫子从她们的裙摆之下探出头来，每出现一个，女性总是要揉一揉肚子，那些虫子向外面一股脑儿地向核电站内涌去，借助一点外力，司空也跟住了它们，终于，他看见了。

大量的人类被注射一种特殊的溶液，然后虫子从脊柱上咬开一个口子，进入了他们的身体。

人们痛苦地嚎叫着，或是紧紧抱住自己的头，他们疯狂扭动自己的身体，然后逐渐的，口水流了出来，灵性也逐渐丧失，＂这些家伙在批量制造傀儡！＂司空的感觉一向很敏锐，＂居然还有儿童吗？＂虽说对成人没什么好感，但面前的稚子，疲弱的哭泣声，惹人怜惜的少女，被那些傀儡举在肩上，它们正一起走向那张大嘴，轻轻一丢，一个幼小的生命，就随风逝去了。

＂该死的，不好！＂一个螺丝掉落的声音并不能引起它们的注意，它们正在享受一顿人肉大餐，改造口器，撕裂了幼子的肌肉与骨骼，有些幼子第一口的时候还没有死，他可以清楚地看见他们的挣扎，哭喊，以及那骨骼清脆的断裂声。

再两个房间就是他能够充电的地方，他匍匐在地面上，爬进了那个房间，把充电线插入插口的那一刻，他仿佛获得了新生。

疲惫的眼眸再次亮起，而当他想要离去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已经被虫群盯上了。

＂玩具……＂这种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出。

＂够胆量啊，你们这些臭虫。＂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他抽出一根破碎的钢筋，穿透了傀儡的脑袋，＂来啊！臭虫们！＂涡轮机从身体后方伸出，＂老子早就忍不住了！＂

他本来不应该这么早就启动的，但，不行，那些满眼奴性的成人他救不了，但至少这些刚刚出生的孩子。

似乎有人在叹气，随着墙面被人撕开，他这才发现，自己早已被傀儡们包围，新生的幼子成了傀儡们的护盾，那些傀儡眼中，他看见了深深的绝望，有些傀儡他还认识，＂抱歉了，实验室的同僚们，我不准备收手。＂他似乎终于是放下了什么，轻笑了一声。

惨叫声此起彼伏，等他离开房间，自己也已经成了一个血人，电光从他的身体上溢出，身后的涡轮加速器已经超速旋转，随时有爆炸的可能，＂原来如此，你们，早就发现了。＂

＂再见了，人类的机器人。＂广播里传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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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的爆炸声，有人在嬉笑，也有人在绝望的哭泣，司空蹲坐在颓圮的围墙下，这面墙也快要倒塌了，＂对不起，父亲，我没能忍住，也没能完成你的任务。＂他已经闭上了眼睛，这时却听见了齿轮转动的声音，他睁开眼睛，一个高大的机器人正支撑着墙面不让它倒塌。

＂人类，离开这里。＂这是上世纪的警察机器人，高大强壮，但因为过于危险而遭到了停用，没想到这里还有一台，波动出去的电能启动了这台破旧的机器人，它的电子眼很早之前就已经坏掉了，＂保护人类。＂

＂谢谢你。＂司空当然知道，这台机器人保护的是什么，反正不是他就是了，但正因为这台机器人挡住了墙体，他才有逃生的余地。

临走前，他带走了一台原始的清扫机器人，贼不走空，＂再见了，谢谢你，如果有机会，我会复活你的。＂

这就是龙城三大巨头的，第一次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