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玄

门开了。

盖聂余光扫了一眼，松开握着卫庄的手起身。

“卫大夫。”

来人手一起，对着门一指，盖聂心领神会，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小庄……’

那人坐在了床边，看着面前熟睡人。

’长大了，壮实多了，也厉害多了，明明以前还是个软糯糯的小孩子，现在……诶！可为什么这白白净净的还是像个小姑娘……’

“罢了罢了，谁让我是你叔呢……”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卷，铺开后是一个针包，他要给卫庄针灸，只是这针灸的穴位……

——之后

“嘶啊！”卫庄默默地忍受着某人对他的蹂躏。

“啧啧啧，小庄啊小庄，你这身子骨还是不错啊！”

“呵，卫叔你，谬赞了！”

’死老头！‘

“啪！”

“死小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你叔！”

“嗯……知道了”

气氛默默沉了下来。卫玄把针从卫庄身上取了下来。

“叔，燕儿她，怎么了……”卫庄醒来和卫玄相认后到现在才敢问。

“……当初送走了你之后，我凭着一股子劲儿带着燕儿到了郊外，把她藏了起来。我把我的功力传给了她，之后甩掉追兵后昏倒在路边，被医仙谷的谷主捡了回去，在那里学医。

但我没想到，燕儿会因为功力变成两个人格。”

卫庄惊了。

“叔——什么，什么叫……”

“平日里她会表现出来一种性格，但是在刺激下又会表现出另外一个性格。

我调查过了，燕儿第一次出现第二人格，是在和狼群的厮杀中，第二次，是在有人想要侮辱她的时候。

一开始第二人格只会在燕儿危险的时候才会出来，但是之前燕儿从雪衣堡跑出来的时候，那个速度不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而那个时候只有她一个人——”

卫玄停住了叙述，看着卫庄。

“卫叔……你的意思是，那个第二人格再发展下去就会取代第一人格吗……”

卫玄看着他，卫庄眼里浮现的，是害怕，是不可置信，是自责，也是悔恨。

“是。”

红烛在默默地燃烧着，不受任何影响，偶尔被微风吹得明明灭灭，却又恢复原来燃烧的样子。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卫玄突然来了个大转折。

“是什么？！”

卫玄深深看了他一眼，说：

“就是把功力传到你身上。第二人格因为功力而出现，想必肯定会因功力而消失。只是，还需要另外一个人引导，而且这个过程对双方危害都大，尤其是会对你。”卫玄看着卫庄，意思不言而喻。

“没事！为了燕儿，不怕。至于引导者，我师哥可以吗？”

“可以。”说完，卫玄突然低下头嘲讽一笑。

“说好的我要看着你们长大，保护着你们，却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现在还不如个废人……”

卫庄沉默了，他想起了当初坐在墙上喝着酒说着要看自己娶妻生子，看燕儿嫁个好人家的放荡不羁的卫叔。

当时的卫玄，一手十六斩走遍天下，却为了卫燕他俩而留在了深宫；他喜欢调笑他俩，也喜欢宠着他俩……卫玄在那宫中，是他俩的亲人，唯一的亲人。

“叔，”卫庄看着他，直到卫玄抬头和他对视。卫庄一笑，

“欢迎回来。”

卫玄眼眶湿润了，闭上眼睛头往下垂去。

“啊，我回来了。”

湖中。

“怎么样了。”

“侯爷这大费周折的，就为了一个女人？”蓑衣客依旧一身蓑衣，一顶帽子，坐在船头钓着鱼。

“……有消息就说。”

“新郑城外十里，亦白山庄。”蓑衣客接着便说：“希望侯爷小心行事，至少一个半月之后再动手。不然，你的那位夫人，性命难保。”

白亦非皱起了眉头，：“一个半月吗……知道了。”

亦白，山庄吗……

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名字……

等到白亦非走了之后，蓑衣客才抬头看了看他走 的方向，那眼中满是沧桑。最后发出一阵低叹——

“卫玄，这也算是我最后帮你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