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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娶亲

含元宣政-d392

凌风骑马到了李浩沅府前,对着守门的家丁说:“去禀报你们刺史,说是要事找他。”

家丁急忙跑去把李浩沅请出来,李浩沅望着马上的凌风,趾高气扬的说:“你是何人啊?”

“我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今天来找李大人,是关乎李大人今后在朝堂上的地位,以及李大人及全家人的生死。”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李浩沅对着家丁说:“快将此人赶走。”

“李大人你真不想在这荆州做刺史了?莫不是想让在下上报朝廷你贪污受贿,占用私田……”

“住口!”

李浩沅有些心急,却突然摆出一副笑脸相迎的面孔:“大人,请进!”凌风下了马,走进了李府。

李浩沅对着家丁说了几句话,家丁就速速跑开了。李浩沅又笑脸相迎,将凌风请进屋中。

刚走到院中时,一大群府兵围了上来,李浩沅走到府兵前,指着凌风说:“此人心怀不轨,闯入朝廷命官府中,想要刺杀本官,给我拿下!”

府兵听到命令后立即冲向凌风,凌风拔出刀来,一番打斗之后,伤了几个府兵。

他用刀指着李浩沅,吼道:“若我今日出了事,我主人也定会将李大人你的罪行上报朝廷,到时候李大人你也是死路一条,若我今日能与李大人达成协议,李大人你的罪行,我家主人定不会公之于众,你也继续是荆州刺史,你可想明白了。”

李浩沅思索了番,心想此人来历不明,况且又知道他所做的熬糟事,还是小心为妙。

李浩沅对府兵打了个手势,“退下”

李浩沅将凌风请入书房之中,对着凌风说:“你主人是谁?”

“大人不必管我家主人是谁,只需照办我今日让大人做的事即可。若此事成了,大人做这些事,我主人也不会为难大人,就当做什么都没有查到,大人生活也和平时里没有区别。若此事没有办成,那大人的所做这些事,也会随着大人到那朝堂之上,公之于众!”

凌风告诉李浩沅,言鹤煊过几日并会到荆州,会带着李暮雨走,让李浩沅务必将李暮雨留住,不让她同言鹤煊走。

凌风走后的几日, 言鹤煊快马加鞭赶到荆州时,已经过了二十天。

言鹤煊到荆州时,天色已晚。并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第二天一早,便骑马去了刺史府。

李暮雨方才起床,梳妆好,丫鬟并进来闺房中说有人找她,自称是她的一位故人。

李暮雨也便知道是言鹤煊来找她了,她知道这次他是带她走的。

也就在前几天,李浩沅告诉他,言鹤煊已经有婚配了,他们是已经不可能的了,言鹤煊娶的是朝廷一品大臣的女儿,娶了那女子,前途也并是一片光明,若李暮雨和他走,言喻定不会放过李家。

李浩沅为了让李暮雨彻底拒绝言鹤煊,甚至和李暮雨说了他干的那些肮脏事,说若是李暮雨和他走了,整个李家也会受到牵连。让她用一切办法来拒绝言鹤煊。

“走吧,出去见见他。”

丫鬟搀扶着李暮雨出了门。

李暮雨带着言鹤煊去了城西的雨熙湖,那风景好,这时也并值秋季,湖边的银杏树也全变黄了。

言鹤煊与李暮雨绕着湖走到了湖中的一处亭中,两人寒暄了几番,言鹤煊满眼都漫着李暮雨的容颜,李暮雨却没有正眼看着言鹤煊。

“鹤煊哥哥,你这次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李暮雨打断了言鹤煊还未说完的话。

言鹤煊沉默了一会,半天才动了一下,他从怀里拿出来李暮雨当年送给他的玉佩,他看了一眼李暮雨,一直盯着玉佩说:“暮雨,这玉佩你可还记得?”

“这玉佩,是当年我送给你的,那时我说,若你遇到什么难题,你可以持着这玉佩来找我,我定当竭尽所能帮你。”

“是,你还记得。”言鹤煊激动的说:“我最近是遇到一个困难了,家里逼我娶一个素未某面的女子,可是我心中已经有人了。我想带那个女孩子走,走到天涯海角,她喜欢游山玩水,我并陪她游尽这世间的山看遍这天下的水,她喜欢清心寡欲的山林生活,我也并可带她隐居山林,做一对远离世俗的佳人。暮雨,你并是我心系之人,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去争,我这次赶来荆州,也并是带你远离这是非之地。带你实现你心中图景。”

言鹤煊说着并拉着李暮雨的手,李暮雨看着他迟疑了一会,就甩开了他的手。

“多谢言公子的爱慕之意,喜欢游山玩水,想要隐居山林,也只是年少的狂语罢了,也多谢言公子还记得,这几年,也是到了荆州,才恍恍惚惚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我与公子,虽为年少知己,但却不是一路人,言公子也已有婚配,但我已有仰慕之人,家中也已经在为我俩商量婚事。”

“不可能,你以前说过,要嫁给我的,现在怎么…”

“那是孩童时期不懂事,随口一说而已,言公子怎么还当真。”

“怎么不当真,我便是心系你,我才来这荆州找你,带你一起走。”

“带我走,那你问过我,我是否愿意和你一起走,而且,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们很快就要成亲了,你如果是真的喜欢我,你就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我想,言公子,你也希望我过得好,不是吗?”李暮雨看着红了眼眶的言鹤煊。

“你未来夫君是谁?哪家公子?”

“我为何告诉你?我要嫁何人?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何干?”

“怎么就与我无关,我……”言鹤煊沉默了一小会,接着说:“莫不是有人逼迫你,让你不要和我走。”

“好了!我想你现在也已不是小孩子,怎么还是这般意气用事,没有人逼我,是我真的不喜欢你,我对你的感情,只是朋友,知己,我们两个是根本不可能的。”

李暮雨说着,从言鹤煊手里拿过玉佩,看着玉佩说:“今日你所求之事,恕小女子无能相帮,若是言公子以后有何事,都可以持这玉佩来寻我,我定出手相帮。你且回大兴!听了言伯父之意。”她把玉佩递给了言鹤煊。

“你的意思也是要让我娶那女子,………难道你就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想要与我私定终身?”言鹤煊满眼泪光的看着李暮雨。

李暮雨看着他,目光坚定的说:“从未!”

过了半晌,言鹤煊朝着湖中仰天大笑到:“你怎同父亲那般不知我的心,我娶了那女子,你也并心安。行!我娶,我娶!我一直以为我与你是两情相悦,没想到,最后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言……”

言鹤煊接过玉佩,冷笑着:“拿着这玉佩来寻你,可惜啊!这玉佩只用这一次,以后也定是不会再用,留着,又有何益!”

说完,就将玉佩扔进了湖中,气凶凶的骑上了马,留下李暮雨一人 便走了。

言鹤煊也回到了大兴,只是每日都如同行尸走肉,也不与那些世家公子喝酒做赋,不听戏文小曲,每日就是与父亲去了朝堂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房间里呆着。

言喻也不曾管他,由着他这样,只要不影响到他与苏家的联姻,不敢这言鹤煊变成什么样。

很快,就到了言家娶亲的日子。

初夏。

言家送到聘礼到了苏府上。苏晨燮同妻子尉迟氏也正在为苏家二小姐的嫁妆而琢磨。

言家送来的聘礼自然也都是罕见的奇珍异宝,但苏晨燮也并没有将这些放在眼中,做为尚书令,女儿的嫁妆自然是要体体面面,比言家还要好上千万遍。

苏楠琦靖走到了正厅,看着言家送来的聘礼,说这些都是世俗之物,便非她心所属。

苏晨燮笑着说苏楠琦靖不懂这些奇珍异宝的难得之处。

尉迟氏朝着女儿走了过来,一把抓住苏楠琦靖的手说:“这时日过的真快,仿佛昨日才定的亲,今日并要将女儿嫁过去。现在想想,还真有些不舍。”

“父亲生我养我,我想,父亲同言氏联姻,也定是有父亲的道理,琦靖做为子女,也定是要为父亲分忧才是,母亲你也不用担心,言氏也就在大兴,若我嫁过去 母亲若是想我,你给我传信,我定来看望母亲。”

一个丫鬟走了进来说东宫传来消息,让苏楠琦靖立即起身去一趟东宫,说是大小姐苏楠竹青找他。

苏楠竹青是苏晨燮的大女儿,十五岁时,因为才貌双全,在大兴也是名气极高,在加之苏晨燮为尚书,便嫁入了东宫,做了宫俊卿的侧妃。

如今俩年过去了,苏楠竹青膝下也有一子,但这一子未其认养。

苏家的这对姐妹,是大兴出了名的美人儿,姐姐生得一副好相貌,妹妹有一副好心智,妹妹琦靖虽然不如姐姐那般美艳动人,但也是才华横溢,足智多谋。

苏楠琦靖立即便找了马车,去到了东宫。

苏楠竹青将苏楠琦靖带入房中,命人将儿子带了出去,在叫人去端了点心。

“这是梅花香饼,去年宫里的梅花开得及好,我并摘了些绿梅,将其晾干,磨成粉末,又加了些藕粉,今早有命人去那玉莲湖里收集了最新鲜的露水,方才做成,你尝尝。”

苏楠竹青拿了块糕点,递给了苏楠琦靖。苏楠琦靖接过点心,笑着对她说:“谢谢姐姐。”

“快尝尝,味道如何。”

“细而不腻,香而不浓。这梅花香饼,想必姐姐是做了许多时间吧!若是在有一杯上好的茶,在配上姐姐做这香饼,那定是人间美味。”

“馨儿,去取乌龙茶。”

丫鬟走后,苏楠琦靖放下手肿的糕点,看着苏楠竹青说:“姐姐今日找我,想必也不止是吃东西,喝喝茶吧!”

苏楠竹青笑了笑,“还真是什么也瞒不住妹妹,妹妹后天并要同言鹤煊成亲,言喻是御史大夫,负责监察朝堂命官,言鹤煊去年科举又考了个榜眼,也是担任着大理寺卿,他才入朝为官一年,也是有许多的好名声,你若是嫁与他,你可让他辅助太子。”

“姐姐是想让我以私为公啊!况且我与那言鹤煊还未曾见过面,若是嫁过去,都不知他会怎样对我,又怎敢让他去辅助太子呢!”

“现在晋王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大,若不再为太子而考虑,难道就这样干坐着,让晋王把太子给挤下来嘛?”

“姐姐莫急,太子仁德宽厚,立下这么多的功劳,又深受陛下信赖,有怎么会轻易被晋王宫凌萧給取代呢!”

馨儿端着茶进来,苏楠琦靖同苏楠竹青和了一些茶,吃了些点心。

也就过了半晌,说着,苏楠琦靖并要离开了,苏楠竹青也让馨儿拿出来一个盒子,是东海上供来的珍珠,整个大兴,仅此一颗。

琦靖走出房门,又走了回来“姐姐托我的事,待我嫁入言家,站稳脚跟,我会考虑的。”说完就出门上来马车,朝着苏府回去。

刚出太子府不久。

一处无人的街道,苏楠琦靖的马车被凌风拦了下来。

“我家主子想请小姐到城西处的虚宁寺一聚,不知小姐可有时间。”

“你家主子是何人?”苏楠琦靖问。

“当今圣上的侄子——栀煜世子!”

过了一会,马车内传来了苏楠琦靖的声音:“好”

苏楠琦靖也改道去了虚宁寺,到了黄昏时,才回到苏府,苏楠琦靖也吩咐一路同行的人不得将今日去见宫羽津的事说出去。

苏楠琦靖心想,宫羽津只不过是一个无权的世子,为何在她刚出太子府并让拦住了她。

莫不是,这宫羽津在苏府或是太子府安插了耳目!定要是将这个人找出来!

她想了想 今日同行的也只是阳偌和一名家丁,阳偌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定是不可能会将自己的行踪说出去。

那家丁也是从小就在这苏府,也不会说出自己的行踪,莫非这人是太子府的?

苏楠琦靖立即提笔,在字条上写下太子府有栀煜耳目,找了只信鸽,将信送去了苏楠竹青处。

后日,阳光明媚,已是巳时,一群穿着喜庆的人抬着娇子,吹着喇叭,放着鞭炮,吵得整条街的热热闹闹的。

迎亲的队伍走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到了苏府,苏楠琦靖也上了花轿,同着喇叭声,鞭炮声,一同到了御史府。

今日来婚宴的人有许多,当朝太子宫俊卿,晋王宫凌萧,还有栀煜世子宫羽津,宫泽,宇文杰,高熲等朝廷重臣,以及一些亲朋好友。

御史府这样热热闹闹了一天,拜完堂后的苏楠琦靖并同陪嫁丫鬟一同在厢房中等着言鹤煊回来。

房内高烛明烧,布置喜庆,炉内的香烟燃出的安宁香也装满了整个屋子,熏得苏楠琦靖有些头晕。

几个时辰后,言鹤煊被俩家丁搀扶着回来,言鹤煊一脚将门踹开,一头扎进床上并呼呼大睡。

阳偌立即扶起苏楠琦靖,苏楠琦靖掀起了盖头,看着躺在床上满身酒气的言鹤煊。

一字未吐,并到了梳妆台前,对着阳偌说:“今日带了这一天的凤冠,也是重得很,你且来帮我取下,”转头又问言府的一个小丫鬟叫什么名字,丫鬟名叫小岚。

苏楠琦靖让小岚去准备些热水,她要洗一下澡。

次日,已是晨时,言鹤煊睡得头晕脑胀的,醒来时,看着眼前却还是漆黑一片,以为时辰还早,并倒头就睡,嘴里还念叨着,今天的时间怎么那么长。

又过了几个时辰,睡得腰酸背痛的言鹤煊看着屋里还是一片黑,并打算起床打算出去走走,一打开房门时,发现门窗上都被裹上黑布。

此时已将近黄昏时,一想还没有去敬茶,并急忙换上衣服,朝正厅跑去。

言鹤煊到正厅时,言喻与沈氏已在高堂上座着,左边的客座上做着一女子。

女子头发也已垂了上去,穿着一身白月衣,头饰简单,却也很好看,她对着言鹤煊笑了笑。

言鹤煊知道,这并是昨日娶过来的苏楠琦靖,目光挪向言喻,言喻脸色很难看,却什么也没有说。

言鹤煊薇薇的叫了声“父亲”,不用说也知道,言鹤煊又遭言喻的训斥,他本想说门窗上被人遮住的黑布,他才未起来。

苏楠琦靖一语并打断了他的话:“昨日宾客及多,夫君昨日喝了许多酒,回房时倒头就睡,今早起床时 妾身叫夫君怎么叫都叫不醒,也没有想到夫君这般酒才醒,也是看在我们才大婚,夫君肯定是高兴,并多喝了几杯,望父亲海涵,原谅夫君。”

言喻挥手做罢,说也是看在苏楠琦靖的面子上放过他这一次。

吃完晚饭,并让言鹤煊留了下来,说是有要事商量,苏楠琦靖也并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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