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萧政忙完政事便来了公主府找嫦卿谈和亲之事,刚踏入公主府内他就看到自己的女儿在院中正在提笔书法
嫦卿一心专注在刚写好的字上连萧政走近,她都未发觉直到他出声唤她名字
嫦卿“爹爹,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北国君王—萧政“这几日爹爹忙于朝政都忘了来看你了,今日得闲便来看看”
萧政虽看着嫦卿回话但余光却扫着砚台上的字,是一句诗“山有木兮木有枝”
嫦卿“爹爹”
北国君王—萧政“嗯?”(回过神)
萧政看出她眉目间的犹豫,知晓她是有事想对自己说 便问道
北国君王—萧政“卿儿可是有事要对爹爹说?”
嫦卿“爹爹…女儿不想嫁人…不想与岳国和亲”
嫦卿支支吾吾说完憋在心里的话后却不敢抬头直视着自己的父亲,她不知道她的父亲会怎么想她,是会觉得她不懂事还是…
沉默了一会后,萧政抬手轻轻将嫦卿搂进怀里,有旋律似得动作轻柔拍着她的背
他温柔对嫦卿说道
北国君王—萧政“卿儿,爹爹知道你心里所想的一切,可卿儿你是北国的长公主啊你不是属于自己的而是整个北国百姓的”
北国君王—萧政“爹爹所决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北国疆土和子民们。”
北国君王—萧政“卿儿,如果你不是长公主爹爹也不是北国君主,爹爹一定会让你嫁给自己心仪的男子,做自己想做的事,让你开开心心度过一生”
从嫦卿出生那日起,萧政便对自己许下承诺,要让嫦卿做个快乐开心的长公主,可无奈现实残酷无论他多努力都逃脱不了送嫦卿和亲的选择
嫦卿感受到拥着自己的双手在颤抖,她缓缓抬头看见萧政泪两行,自她记事起嫦卿从来没有见过萧政流泪,他一向是不表露自己过大的情绪的
这一刻嫦卿感受到抱着她的并非是北国君王而是一位对自己女儿有着深深愧疚的父亲
嫦卿抬手回拥住萧政低声说道
嫦卿“爹爹,女儿从未有过奢望”
嫦卿“为了爹爹和北国百姓女儿会做好一个让爹爹骄傲的长公主”
…………
翌日嫦卿一早便起了,阿丽替她梳妆打扮 她瞧着镜里的嫦卿面无喜色 细看眼圈红肿,阿丽就知道嫦卿昨夜她哭了一整夜
阿丽越看越心疼她的公主,不知不觉就哭出声来了,嫦卿听到哭泣声回过神看到镜里的阿丽在哭,她轻声问
嫦卿“阿丽是出事了嘛,你怎么哭了?”
阿丽(贴身侍女)(摇头)“公主 阿丽没事,阿丽看到公主眼眶红肿,心里心疼公主”
嫦卿“好了不哭了,快些梳妆吧待会还要去找岳国王子”
阿丽(贴身侍女)“是…”(擦掉泪)
梳妆过后,嫦卿先让侍女带了些糕点送去白昇宫殿内
她前脚刚想出门白昇便来登门拜访了
白昇(岳国王子)“看样子嫦卿公主是料到我会来了啊,都准备出门迎接我了”
嫦卿“是挺凑巧的”
白昇(岳国王子)(上前一步)“听说嫦卿素爱放纸鸢”(拿出纸鸢)“喏,这是我亲手做的纸鸢”
嫦卿看一眼他手上的纸鸢原本就黯淡无光的神色竟生出一丝笑容来,纸鸢是她与苏义简初见时的物件也是她最喜爱的物件
她忽然感到手指间一暖回过神来,白昇正握住她的手笑吟吟望着她,他说
白昇(岳国王子)“我还从未玩过纸鸢,嫦卿公主可否赏光带我瞧瞧纸鸢是如何放的”
白昇(岳国王子)“不说话?我便默认公主答应了”
说罢,白昇拉着她向前走去,嫦卿没有拒绝跟着他步伐向前走
白昇(岳国王子)“你们不必跟来了”
这句话他是对下人们讲的
—桃林源内—
这是北国最大的一片桃林源总共有百里之远,这些桃花四季常开永不凋零,白昇带着嫦卿穿过桃林来到一片桃树系满红丝带的地方
白昇(岳国王子)“原来北国也懂系红丝带许愿的说法啊”
嫦卿“系红丝带许愿?”
白昇(岳国王子)“公主难道不知道这红丝带象征着爱情,婚姻”(指着某棵桃树道)“比如这棵桃树两根红丝带并在一起系在树枝上象征以树为媒、天地作证的爱情”
白昇(岳国王子)“还有一种说法便是在树上系的红丝带越多代表对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越重要”
白昇(岳国王子)(望着挂满的红丝带桃树道)“这一片满是红丝带的桃树,看来这系红丝带的人心里定是有个非常重要的人”
嫦卿看着桃树上的红丝带,内心一阵异样疼,这片桃林是她年幼时苏义简带她常来的地方
这里充斥着她和苏义简的回忆
白昇(岳国王子)(看出她的异样连忙走到她身旁问道)“公主,你怎么了?”
嫦卿(摇摇头)“我…我没事”
嫦卿“我们还是来放纸鸢吧”
拿过他手上的纸鸢,一次便成功把纸鸢放上去了,嫦卿时不时拽着线回头看身后的白昇道
嫦卿“不是你说要放纸鸢嘛,你傻站在哪里干嘛来拿纸鸢啊”
白昇(岳国王子)“好”(小跑走到她身后)
白昇从她身后握住她的手,他的目光放在空中的纸鸢,而他的举动让嫦卿一怔
她侧头看向白昇的面庞,她眼里是白昇的脸而心里却满是苏义简的模样,那时苏义简也是如此教她放纸鸢的
放完纸鸢后,嫦卿同白昇走在回公主府的路上
一路上白昇和她讲着关于他小时候的事情,嫦卿也只是随意回应他几句
是夜 苏义简府邸内
他自下朝回府起便一直站在石桥旁目不转睛望着一个方向,就连官服都没换下
楠安守在苏义简不远处,望着他孤寂的背影,楠安虽时时刻刻待在苏府但外面的小道消息却也了解到不少
整个北国都在传嫦卿公主与岳国王子的事
连楠安都听着刺耳又何况是心里有嫦卿的苏义简
楠安走到他身后看着他说道
楠安“大人天色已晚该回去休息了”
苏义简“你先回去吧,不必管我”
见苏义简不愿回去,楠安不再劝而是走到他旁边,望向他所看的方向开口道
楠安“大人心中既然有长公主为何不告诉长公主而是眼睁睁看着长公主成为他人的妻子”
楠安“一人在这里独自惆怅”(顿了顿又说)“楠安看的清楚长公主心里也有您,昌州时长公主被抓哭念的都是您的名字”
楠安“大人,楠安不懂,您和长公主明明心里都有对方为何自能将情藏在心里”
听完楠安的话,苏义简的视线才慢慢开始偏移,沉默了一会后他淡淡说着
苏义简“我也有私心,我也有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
说完苏义简向后退了几步,许是站的太久他竟险些摔倒幸好楠安即使扶住他
楠安“大人…”
苏义简“无碍,我自己走”(推开他的手)
这路再难走腿疼的再多厉害苏义简也要坚持一人独自走完
楠安注视着苏义简踉踉跄跄离开的背影,内心一阵心酸,他从未想过他曾所崇敬的苏义简,在情字上也显得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