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stle·12

教父AU

主雷卡佩帕，含瑞金（嘉对瑞单箭头）银幻雷祖伊秋霍蛰耀安创黑（其他cp想到再添）。

卡米尔用刀叉的动作优雅简洁，割开盘中红酒羊排的动作精准的宛如在做解剖。他完美的忽视一直锲而不舍想引起他注意的芙拉，对赫克与斯伯格奉承的话语一直简洁而又生硬的应对。闲扯是无论如何也进行不下去了，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尴尬的沉默。

卡米尔终于放下刀叉，湖蓝色的双瞳目光锐利，扫视向斯伯格：“为什么选择我？在我对莱恩家的纽扣人做出那样的事儿之后？”

斯伯格似乎很庆幸卡米尔主动提起了这件事儿。先看向赫克，等他微不可察的点头立刻换上笑容：“啊，那些纽扣人我们已经妥善处理了。当时身处两个阵营不得不对您出手真是遗憾。但您精湛的体术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啊。”

“过奖了。”卡米尔对鼓吹无动于衷。

“我们只是可惜啊，您这样优秀的人，怎么会甘心给雷家卖命呢？真是屈才了。”

卡米尔的动作一顿。斯伯格自以为说到了点上，却不曾想只是卡米尔故意装出来的反应。他信心满满的接着往下，“更何况，雷家之前对您做的事儿，可，不太合适吧？我不相信您是以德报怨的人哦。”

“够了。”卡米尔冷冰冰的出声。斯伯格打住，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哎呀不好意思，戳到您痛处了？”

“我自始至终都不是为了雷家。雷家怎么样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雷家陨灭我只会在最靠前的位置旁观。”卡米尔的声音失去了刚刚的冷静，在斯伯格眼里正是失控的表现。

“不必激动年轻人。”赫克适时开口，“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伯格总是这样，说话不分场合，我说过他很多次了。希望没有让你厌烦，年轻人。”

“并没有。”这句话毫无说服力。卡米尔的呼吸粗重，重新拿起刀叉。动作不复刚刚的优雅自然，多了几分粗鲁，餐刀划过铁盘发出刺耳的声音。

斯伯格给芙拉使了个眼色，芙拉立刻会意，娇媚的举起高脚杯：“愿意与我碰杯吗先生？”

“荣幸之至，小姐。”卡米尔依旧神色冷淡，举起自己装在玻璃杯中的矿泉水。芙拉的手腕夸张的一翻，红酒起旋泼了一些出来掉进卡米尔的水杯。卡米尔不加掩饰的面露嫌色，只碰了碰嘴唇就放下了。

芙拉挑逗的把大腿从短裙下抬起去蹭卡米尔的腿。卡米尔毫无反应。芙拉把他的忍耐当成了纵容，动作变本加厉。最后卡米尔干脆站起来把椅子搬远：“小姐请您自重。”

“好了芙拉。”一直在察言观色的斯伯格再次出声，转向卡米尔，“也许您已经有女友了？也是，像您这么优秀的男人身边一定是不缺美丽女人的。”

“并没有。”卡米尔抬头，看见斯伯格和赫克的眼神变了，变得暧昧，贪婪。他知道自己故意露出来的脖子上鲜艳的吻痕被看到了。

那是几天前雷狮和他做的时候给他留下的印记。雷狮每次给他盖印力气都用的很大，印记几天都消不掉。某次事后他曾经开玩笑似得搂着卡米尔去舔咬每一块红痕：“这样无论走到哪儿别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他是故意让他们看见的，由此让误会再次上升一个台阶。卡米尔装作恼羞成怒立刻拉高衣领遮住痕迹：“你们在看什么？”

芙拉咯咯的笑了：“怪不得您不肯认真看我，原来……我认识很多帅哥噢，需要介绍给你吗？”

“啊，抱歉。”斯伯格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看着让人恶心，“我们事先并不知道，因此让芙拉来了……如果您愿意，我们现在可以叫几个精力充沛的小伙子来？”

“住口！”卡米尔的手开始发颤。

“够了，道歉。”赫克急忙拦下斯伯格。

“那个，对不起。”斯伯格举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以示安抚。

卡米尔低着头看上去依旧气得发抖。赫克摇摇头：“这真是太不像话了！孩子，为什么不去报警？”

“报警？警察会管吗。”卡米尔似乎重新镇定下来，只是双瞳带着血丝。

“你可以找我们。”斯伯格急忙表态，“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你不想随时可以拒绝那个混蛋。”

卡米尔没有回答。他沉默的咬嚼着盘子中的食物。

赫克认为火候到了。他干脆的点出了这次会面的目的：“所以……你又为什么坚持留在佣兵团？既然，雷狮对你做出了这么不堪的事儿，又让你为仇敌做事？”

终于来了。卡米尔在心底说。他抬头，声音冷漠：“他救了我。我欠他一条命。我必须还这个人情。”

“用身体还真的可以忍受吗？”斯伯格插嘴道，“而且我可不止一次看到雷狮接受其他家族送给他的女人，这是对你的侮辱！”

那些女人的下场卡米尔比谁都清楚。他在心底冷笑，表面上手紧握成拳装作愤怒。

“你为他卖命了这么多年，有人情也早就该还清了。”芙拉适时煽风点火，三人热切注意着卡米尔的反应。

“难道，你真的对他产生了感情？”

卡米尔忽的扭曲出一个笑容，看着比他的冷脸还瘆人：“我？对他？有感情？”

三人被吓到了，面面相觑。好在侍者用托盘送来甜品，暂时缓和了气氛。卡米尔盯着托盘正中央的那块黑森林看了很久，绕过去选择了旁边的蔓越莓蛋糕。

斯伯格命令侍者撤掉了黑森林，笑容可掬的转向卡米尔：“这家的甜品是最近几条街最好的！您对味道还满意吗？”

“还可以。”卡米尔冷淡的回答，“口感有些硬了。”

“我们听说了，您也是做甜品的专家。可以讨教一下做法吗？”

“莱恩家应该有专业厨师吧？”卡米尔反问。

“这……”寻找话题的企图再一次失败了。

“你们想让我做什么？”卡米尔似乎失去了耐心，放下刀叉双手交握，轮流瞪着三个人。

斯伯格喜出望外：“啊，只是为了交个朋友！”

“怎么交？”卡米尔懒得继续周旋，单刀直入。

“只要，杀了雷狮。”赫克微笑着说。

“杀他？”卡米尔歪头，重复一遍。

“他那么对你，你难道不恨他吗？”赫克循循善诱。

卡米尔微微低头像是在思考。手上持刀的指尖却捏的发白。

“抱歉，我想去一下卫生间。”卡米尔低声说。

赫克的脸上闪过一丝狐疑。他做了个手势，等在外面的纽扣人进来了一个，进了包厢的厕所。过了一会儿纽扣人出来摇了摇头。

“请吧。”赫克点了点头。

卡米尔站起来，脚步有些踉跄。斯伯格和赫克在他身后交换眼神。

卡米尔把门锁好，立刻恢复正常。他迅速打量狭小的空间，思考可能存放的地点。

空间足够又会让人忽略。

他无声无息的打开坐便器后面的水箱。几包零件装在密封袋里在水面上漂着。

卡米尔已经在家里练过无数遍。他迅速把零件捞出，解开组装。无声无息还要刻意避免沾上水。最后一把小巧的微型勃朗宁出现在了卡米尔手里。统共花了不到五分钟。

他按了一下水箱，把枪上膛放到衣袋里。洗手，深吸一口气，拉开门。

从握枪的那一刻起他的世界就产生了变化。周围寂静无声，只有如雷的心跳在耳边萦绕。卡米尔注意到他走出来的那一刻斯伯格的赫克的目光都紧紧锁在他身上。他本想不再坐下直接掏枪，但那些目光警示了他。他从新坐好。

对面两人立刻放松。斯伯格继续取食蛋糕，吃相难看。芙拉在补妆，动作夸张的往脸上拍打厚厚的白粉。廉价香粉刺鼻的气味儿被放大了无数倍。卡米尔动作僵硬宛如提线木偶，他好像只需要一个开关就会立刻爆裂。

赫克在探头和他说话。他倾身过去表示在听，然而他一个字都没听见。附和似得点头，赫克微笑着拍他的肩。在一片嗡鸣中他的大脑发晕。

他们举杯了，红酒，龙舌兰，威士忌。灯光下旋转摇晃。三个人转头一起看向卡米尔，像是在等待。

卡米尔的手伸向装着矿泉水的玻璃杯。刚刚撒进去的红酒让它带上了一点粉红色的光泽。他的手没有碰到冰冷且凹凸不平的杯壁，而是拔出了枪。

椅子碰倒的声音，不知是谁张嘴想要大喊保镖。卡米尔看不清，他扣动扳机。

没有用眼睛去看，直觉就告诉了他打中了。血花爆出来，他发了两枪，流畅的调转枪口。斯伯格呆愣愣的看着他，手里还举着被火药炸掉一半的杯子，看着可笑至极。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是想要张嘴求饶。卡米尔没有停下，接着开枪，子弹穿过他张着的嘴，直接要了他的命。出于保险，卡米尔补上一个弹孔在他心脏。听觉终于恢复了——是芙拉的尖叫。

他突然想起来昨晚泡沫剧里尖声尖气的哭声，一样的让人讨厌。他把最后两颗子弹送进这个做作女人的胸口。她抓着胸前的衣服晃了晃，白粉全洒了下来。

卡米尔冷静的把枪放回衣袋踩着血打开门出去。帕洛斯说的对，没人敢拦他。衣襟上溅着尚有余温的血和脑浆，他镇定自若的穿过不知所措的纽扣人和吓傻了的侍者与乐队，打开门。

他在路人人群中没有引发任何反应。夜色掩盖了他身上的红红白白。他拉开雪佛兰的车门坐上去，帕洛斯在等他。

“得手了吗？”

卡米尔点头，什么都没说。

雪佛兰扬长而去。没有人在意车型和车牌。就算有人记住了也没关系，A城至少有十万辆黑色雪佛兰。

卡米尔接过帕洛斯递过来的衣物开始脱血衣。穿戴好之后他看了眼右腕儿上雷狮送给他的腕表，荧光指针刚刚跳到七点二十五，在黑暗和斑斓的路灯下幽幽的发出青绿色的光线。

十分钟后他就带着行李箱登机了。空乘人员带着标准微笑带他走到座位上。他有条不紊的安置好行李，头顶的小电视在播放他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的枪杀事件，凶手被描述成了一个高大的持枪疯子。卡米尔默默转移视线，在手机关机前还是忍不住给帕洛斯发了一条信息：大哥去哪儿了？

帕洛斯回的很快：蛋糕店。

卡米尔一愣，空乘人员已经笑着走过来提醒他关闭手机了。

卡米尔长按侧键，黑屏的手机映衬出他的脸。拉好安全带时卡米尔突然想起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9月6日，卡米尔二十岁生日的第二天，雷家的两个纽扣人在闹市区某家餐厅吃午饭时被子弹击穿了脑壳。A城持续五年的大混战就此拉开序幕。

写这篇的时候腺上激素莫名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