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看着小孩不算高的个子,看向江瑾秋,叹了口气,道:“不了,如今吃太好了日后若是又不习惯该怎么办。”
他笑了笑,有些无奈与苦涩:“这人娇气死了。”
江瑾秋锦袖下的纤纤玉手微微握紧了些,眸中情绪不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后碍于怕被外人看见,两个人选择从后山翻回去,江澄问他们为何不御剑时,那理由扯淡的可真是各说各的。
最后无法,只得借了他们一套江家的外袍披在身上,带一顶斗笠乘着马车回夷陵去。
江厌离在后山待了许久,一直到天边唯一挂着的那一抹夕阳都落下后才不舍地转回了屋去。
自己亲手带着长大的两个孩子如今却如外人一般连家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回,这说来谁能不心酸?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份情早就如同手足一般割舍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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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私心,江澄将江瑾秋的房与他的房安排的很近,熄了灯后也可以隐约看见她房中的亮堂。
他躺在床上,侧首看向窗外,纸窗上透着点点微光,那是江瑾秋的房。
此时分明不过才戌时,江澄却不想起来,隐约可以听见门生们在莲花湖嬉闹的声音。
只能说少年精力旺盛,疯玩了一天也不累,晚上还能趁着夜色偷莲蓬吃。
这本是有个看湖的大爷的,要是没去世这群孩子可有他们受的。
江澄桌上有个铁盒,在微弱的光线中发出一点微光来,明明是铁盒、上面却雕刻着精细的一片莲花湖来,当真精致气派。
那是江瑾秋的生辰礼,这是她在江家过的第二个生辰了,江澄想给她个惊喜,将此办的气派些,当真是下了一份苦功夫。
江瑾秋的屋中传来些细微的声响,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可能是在刺绣吧,不过、他也不是很想知道。
他为了这份礼,三月前便去问了江厌离,向她学了如何刺绣。
江厌离听了,轻声笑道:“阿澄怎地忽然想学这个了?可是有心上人了?”
江澄一听,顿时红了耳根,腾地烧了起来,一片火红,惹得江厌离又是轻笑了两声。
她这弟弟的脸皮是真的薄。
虽说他已到弱冠之年,与他同龄的孩子都遍地跑了,可他却还是个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的纯情好男儿。
哦不,他牵过。
只牵过他娘、他姐与他师妹的手。
在此之外再无与姑娘家有挂钩;如今碰到这么个温柔还善解人意的主,论谁谁能不心动?
“来,阿澄。”江厌离翻出一个小木盒来,打开,拿出两根针、穿线后递给江澄,“阿姐教你。”
江澄一个八尺高的大男人哪做过这些精细活儿,宽厚的手指间捏着根绣花针的笨拙模样确实是有些惹人发笑。
但为了惹得江瑾秋的欢心,他学学又不是不行。
江厌离看他这样,道:“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的。”
江澄看了看他姐,想说些什么,江厌离便先说了:“不过在阿姐这儿啊,你永远不用长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