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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冬,江南地带腊月飘雪,漫天琼瑶。
殷识着一身素色长旗袍,领口偏下内里挂着一条墨绿流苏,在这般年华倒也算玲珑曲折现苗条,勾人的狐狸眼饱含着浓浓的疑惑,她在沉思。
那人告诉她这里是民国中期,只说要她找到一位名叫张艺兴的男人,并完成他的心愿,那么她在这个世界的任务才算完成。
民国虽说在史上上演仅三十七年光景,却也是束身旗袍流苏披肩,才女佳人千般繁华各有风情的年代。
假若完成不了任务,那么她将永久停留在这乱世直至翻过历史的篇章。
“今天我们再来说说这张家,世代书香门第,张老爷与夫人的相识也颇是有缘滑稽,从始至今也是令人钦羡的一对儿…”
回茗茶楼座无虚席,好不热闹,说书的老先生正襟危坐,嘴里的言语更是连绵不绝,所讲述内容那叫个眉飞色舞,绘声绘色。
这人沙哑却不输尖锐嗓音在殷识耳畔回荡,这才发觉自己所坐的檀木方桌上摆着一壶茶及一只豆青釉材质的瓷杯,而杯里是滚烫的普洱熟茶。
她五年茶道倒也不算是白学了,好在她还能认杯识茶,只是不曾想原身体的主人竟跟她如此相似,她也偏就独爱普洱,茶的独特陈香味儿是她所喜欢的。
“要说张家公子,那当年也可真真是风华绝代,现如今只可惜这眼睛…诶,着实可惜,好在生了双巧手。”
底下也皆是唏嘘叹惋。
殷识下意识紧攥杯柄,托着腮若有所思,张家公子…会是张艺兴吗,她起身缓慢走到隔壁身边站定,想着问个明白。
隔壁桌的先生背对着她,于是她叫唤了一声。
殷识“先生。”
男人停下喝茶的动作,微微侧了头。
她这才看清,他一袭纯白长袍边角的精美图案是以极精湛的手法绣成,眼前的男人气质也是极佳的,只是..这眼睛却被素白缎带缠绕,似是有失明的顽疾。
殷识微微颔首低眉,轻声说道
殷识“您可知晓楼下那位老先生口中的张家公子是否叫做张艺兴。”
她无意瞥见他的手生得极为细长漂亮,只是白皙的手指数道红痕口子尤其扎眼。
未知“姑娘找他可有何事。”
男人声线水润深沁,夹着几分疏离,甚是落寞清冷。
殷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他是做什么的。”
对面本就无光彩的眸色更是黯淡几分,沉默了一会儿继而不紧不慢地又开口道。
未知“就一裁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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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踏出门口便感受到刺入骨髓的寒冷,撑开油纸伞缓缓迈入积雪中。
她拣了一对老夫妻问了路。
殷识“请问张家裁缝铺子怎么走呢。”
老婆婆面露慈祥先是告诉了她去路,又是微微侧目对着她的老伴道。
“怎么说昔日张公子也是位教书先生,同时还是位作家…自从失明后便性情大变,不知怎的就开始经营起自家家业下的裁缝铺生意。”
又将目光转向她。
“本以为他那眼睛就算做了也是无用功,只是仅三年时间竟将原本即将没落的铺子救了回来。”
“只是张公子较为随性,每每由着自己的心情来.铺子想开便开,想做便做,穿上他亲手缝制的确实不易,就算是天子要他做件衣服怕也是得据他意愿来行事。”
“不过闺女真是去往那里为了做身衣服的?那张公子也是整个江南及沪上地带姑娘们钦慕的对象了…”
虽说老伴已经在旁催促她也偏就唠叨个不停。
—春霁裁缝铺
殷识望着门前的牌匾,竟然跟自家花店名字如出一辙!只不过她来的不是时候,铺子大门紧闭,门槛落了不薄的积雪尽是萧条景象。
“姑娘姑娘。”
来人是个约十六七岁年纪的小姑娘,行色匆匆,杏儿大的双眸满是灵气动人。
在殷识的记忆里确是有这号人,是她的贴身丫头桃春。
“姑娘快些跟桃春回去吧.夫人正急着寻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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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民国张公子上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