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科技考试结束后,一批青年才俊脱颖而出。大玥的规矩是,中选的士子要先在进士科修书,三个月后再定官位。
众位士子刚到进士科一个月,某日,巡防营的人就冲了进来。
进士科里都是些文人,冷不丁看到巡防营的人还有些惊慌。薛洋便在这种凝泄气氛中登场,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容色堪称绝色。他出现的一瞬间,冬日凛冽气息尽退,春光乍起。
薛洋负手站在台阶上,道:“巡防营接到举报,进士科里有人心怀不轨,家藏谋逆之物。此事事关重大,诸位又都是未来的朝中栋梁,巡防营需要将诸位一一传讯问话,还望诸位配合。”
士子中有人低声说:“这人,好像是巡防营的副统领薛洋。”
话一出口,旁边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众人为了赶考来长安城只有旬月,但薛洋的名字可以说是如雷贯耳。据说此人奸诈狡猾,将巡防营带歪,令其成了构陷朝臣的大本营,只要被他盯上,不听他摆布就要倒霉。
这一次,他要带他们去巡防营,不知道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诸位有谁愿意先去?”
话音一落,众人齐刷刷后退一步,只有一人未退,便被明晃晃的凸显了出来。
薛洋漫不经心地看过去,随后撞进一双冷如寒星的眼眸里。
他早就将今科进士所有人的底细全部牢记于心,几乎是瞬间,他便认出了这是今科探花郎晓星尘。
“探花郎既然这般赏脸,那就请吧!”
晓星尘也不说话,自顾自提步就走。
巡防营的审讯室透着淡淡的血腥气味,晓星尘坐在薛洋面前,不管他问什么,他都一言不发。
薛洋的手臂撑在桌案上,身体轻轻越过去,与他一瞬靠近。
“我说,小探花该不会是个小哑巴吧?
“小哑巴怎么能位列朝堂呢?以后被人参了都不能反驳的。
“我的医术倒是不错,我来瞧瞧你这哑巴病能不能治。”
他说着,手要去掐他的下巴。晓星尘终于开了口:“随便编了个理由将中选进士一个个带到你巡防营,为的不过是将人笼络到苍王麾下。我晓星尘入朝只为百姓社稷,不会与任何人为伍。薛大人这样的人,也并不值得我多费口舌。”
薛洋是苍王的左膀右臂,世人皆知,但没有一个人像晓星尘这样明晃晃的说出来,还说得这么嫌弃。
薛洋怒极反笑:“既然不想多说话,那你为何还要第一个来?”
“反正都是逃不过,早死早托身。”
薛洋盯了他良久,感觉有小溪流顺着四肢百骸在缓缓游动。
“小探花还是当哑巴比较可爱。”
这日,晓星尘最终毫发无损的离开巡防营,本以为事情就这么了了,但竖日清晨他去往进士科的一路上,总觉得自己被人盯着,他越走越觉得奇怪,直到同科进士宋子琛塞给他一张告示。
“这个在长东街已经贴的到处都是了。”
告示上栩栩如生的绘着晓星尘的画像,下面写了一行字——此人归我了。
署名是两个簪花小楷字:薛洋。
之后的三日,晓星尘的生活因这张告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起共事的士子们都以为晓星尘和薛洋有一腿,或是聚众开小会鄙夷晓星尘的这种行为,或是想通过晓星尘结识薛洋,从而飞黄腾达。
他的解释被人当成是掩饰,他的不言不语被人当成是默认。
晓星尘忍了三日后,终于忍不住去找薛洋,要他与众人说清楚,免得他们在误会。
彼时,刚下了雪,薛洋正在自己的府邸后院,他打算折几枝梅花。
“探花郎的要求很合理,不过分。”薛洋踮了踮脚,想去够那枝开得最盛的梅花,却还是差了一截,“探花郎帮我把这枝梅花折了,我就去说清楚。”
晓星尘走近,只一抬手,梅花便折落在他手中。
“不过,你想要我说清楚什么呢?这也不是什么误会,而是事实嘛。”
“薛洋!”晓星尘生气的时候脸会涨得通红,和他冷冰冰的样子完全不符合,“你到底想做什么?”
“探花郎一开始就说了,不肯与任何人为伍,我还想做什么?”薛洋仰着头看他,“当然是看上你了。”
“你,你胡说些什么?”晓星尘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堵住表明心意,说话都结巴了。不过也因为离得这么近,他才看清他额角有一片红肿,像是磕在了哪里。
“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沾上关系,免得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你,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呢,是保持原样,就和这三日一样。二呢,是私下里你我交好,办公时辰不谈感情,只谈公事,不让人知道我们有一腿。”
晓星尘近乎咬牙切齿道:“我哪个也不选,薛大人,就此别过。”
他气冲冲的佛袖而去,薛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枝梅花插到书房的白瓷瓶里。等到梅花上沾的雪化了时,护卫阿七奉上进士科刚送来的信。
一张字条,写着一个大大的“二”字。
薛洋仿佛能透过这个字,看到晓星尘扭曲在一起的一张脸,顿时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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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其实也是就是回忆嘛
回忆两人初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