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正说着话，他们绕过一片漏窗墙，看到一名俊俏少年正冷飕飕的看着……魏无羡。

“看上你了，自求多福吧。”薛洋满是同情地拍了拍魏无羡的肩。

“什么看上了，不要乱说话。”晓星尘纠正道。

“哦哦，懂了。”薛洋点了点头，“盯上你了，小心点。”他一脸凝重地看着魏无羡说道。

“知道了，盯上就盯上呗。”魏无羡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看到蓝忘机的侧脸，正想跟他说话，蓝启仁进来了。

他手上拿着长长的卷轴，“晓星尘，你上来念一下。”他敲了敲桌子。

“是。”晓星尘起身，上前接过卷轴，念了起来。

“姑苏蓝氏家规：

云深不知处内亥时息，卯时起……”

因为是自家道长/师叔在念，薛洋和魏无羡强迫自己听得认真，自己认真不算，还要拉上周围的人一起认真听，听得自己是昏昏欲睡，欲哭无泪。

察觉到薛洋和魏无羡的昏昏欲睡，晓星尘刻意放缓了语调。

“这么慢干嘛？”蓝启仁呵斥道。

“抱歉，蓝老先生。”晓星尘道歉道。

“算了，不念了，”蓝启仁把晓星尘手中的卷轴抽出，砸在桌子上，“写在规训石上没人看，我就抄下来让晓星尘念给你们听，既然有人听不进去那就不念了，上课。”

晓星尘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魏婴。”

“在。”魏无羡站起。

“我问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魏无羡笑道：“不是。”

“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

“身为云梦江氏子弟，这些早都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最后以魏无羡被赶出去结尾。

蓝启仁把魏无羡“赶”出去后，面色铁青，半天缓不过神来。

“晓星尘。”他说道。

“到。”晓星尘被叫到，迅速站起。

“对你师侄那番话，你有什么感想?”蓝启仁还有些气，现在看谁都不顺眼。

“嗯……”晓星尘沉吟了一下，“魏婴为人纯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一定是迫不得已，弟子自当无条件站在魏婴那一边。”

虽然听起来颇为大逆不道，可是这的确是他真实想法，无论如何，他都会站在他家孩子旁边。本来以为蓝启仁会呵斥，毕竟旁人来听，结合魏无羡所说的话，颇有些不辨黑白之嫌，哪里想到，蓝启仁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希望你能记住今日之言。”

“弟子自当铭记。”晓星尘说。

“坐下吧。”蓝启仁说。

“是。”

魏无羡想是在这园子里吹花弄草半日，他们下了学，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他。

他在一处高高的墙檐上，嘴里还叼着一根草，潇洒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