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妖坏于性人坏于心

前记：

朦朦林中，一道灵光闪过，而后突然陨落在地上——是一只白狐。

一位银发老者也随即而来，喝道：“妖孽，今日便收了你！”

正欲施法，一队涉猎兵将便接踵而来。

老者见状，向为首骑马青年弓腰行礼道：“臣姜尚见过大王。”

“你便是姜尚？”

“是。”

帝辛俯首点点头，“施法收妖，确实有点本事。”而后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又问旁侧人道：“西伯侯姬昌，世间百态，这妖与人究竟谁坏？”

“妖坏坏于性，人坏坏于心。人有好坏之分，这妖定然也是一样的。”

帝辛瞥了一眼西伯昌，又对姜尚说：“商容曾向寡人提过你，姜尚对治世之事可有什么见解吗？”

“大王若想听，臣自然欣喜万分，必倾囊相言。”

“那寡人在行宫等着你。”帝辛说着正欲离开，一旁西伯昌怀抱的小男孩突然开口说：“父王，这只狐狸好漂亮，我们要不把她带回宫里去吧！”

帝辛看了一眼地上的白狐，耐性地跟男孩说：“它本属于外界，带回宫是活不了的。”

“那怎么办？”

帝辛又道：“那便放了它吧。”

“大王？”

“世间万物，难辨好坏，它双目含泪，眼中尽是悔意，想来也不是十恶不赦。”

姜子牙也看了一眼白狐，沉思了一小会，点头道：“大王所言有理！”随后解开白狐禁制，严声道：“还不速速离去！”

见白狐窜入林中后，帝辛便带头离去。

“恭送大王！”

——结

紫竹林中，小龙女一席淡黄的素衣，拿着一卷卷轴跪坐在一池子莲花的一侧，嘴中碎碎念着。

这时一个唇红齿白，一席白衣绿甲，扎着两个小丫鬟的少年走了过来。

“听说商王在牧野败了。”少年在小龙女的对面跪坐了下来，拿起眼前的卷轴摊开。

小龙女好像没听到一样，看着卷轴继续碎碎念。

少年抬头看着小龙女若有所思，突然将自己手中的卷轴附到了小龙女的卷轴上。

小龙女立马烦闷地问道：“你干嘛啊！不知道我在禁闭吗！”

少年露出一排大白牙，笑嘻嘻道：“我知道呀，所以我给你送消息来了啊！”

小龙女脸色一转，面露疑惑，好奇道：“哦？送什么消息。”

少年伏在桌上，朝小龙女眨巴眼反问道：“你想知道什么消息，？”

“那得你知道什么消息啊！”

“你想知道什么消息我都有。”少年朝小龙女一挑眉。

小龙女眼珠一动，一抿嘴问道：“比如周军的伤亡情况你也知道？”

“害。”少年离开矮桌，看向前方的莲花说：“放心，哪吒肯定没事！”

小龙女脸一红，没好气地反驳道：“谁，谁问哪吒了啊！”

少年一挠头，好奇地问：“你不想知道啊？”

小龙女支支吾吾地掩饰道：“我，我，我关心的是百姓的疾苦！你探哪吒的消息干嘛！”

“可别了吧，上回因为哪吒偷跑的事又不是说我不知道！”少年起身，“没事，反正你也只剩一个月就解禁了！”

见少年要走，小龙女又连忙问：“善财！是不是人间的仗快要打完了？”

“对啊，放心你很快就能见到你想见的人了。”善财踱步离开，留下一串余音。

牧野大战后第二日，周军乘胜追击，一路开拔，哪吒杨戬名气逐渐散开，让敌人听了都闻风丧胆。时隔十多天，周军一路杀到了朝歌城下。妲己带着帝辛到了鹿台。

“大王！为今之计，只能请仙了！”苏妲己向帝辛行了一礼。

帝辛脸一黑，问道：“你让寡人去请仙？不知道寡人最瞧不上他们吗？”

“大王，此仙非彼仙！”苏妲己上前，竟然亲自施法布阵。主要是不知道申公豹死哪里去了。

天空顿时风起云涌，姜子牙不知何时来到了鹿台上。

帝辛一怒，大喊道：“姜子牙——！”

姜子牙轻藐一笑道：“真是江山不死心不死！”

“姜子牙！寡人自认为待你不薄吧！”

“大王对尚的恩情，尚也算是都还给子庚小太子了。大王心里有雄心壮志，也有天下苍生，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有这个蛇蝎女子！”姜子牙说着朝苏妲己一指。

“姜子牙！你放肆！”帝辛瞥一眼苏妲己，大骂到。

“大王，尚想保你的，可是后面你被妖孽迷惑，你的雄心壮志已经变味了！”

帝辛仰头大笑一阵：“那群大臣反对寡人的政策，奈何不了寡人便硬生生地说都是寡人的爱妃迷惑的。千百年来，臣子们威胁帝王的手段不就是以他亲近之人吗？”

“世道泯灭，难料人心。寡人动了他们的肉，就因为这个他们什么都干的出来。”帝辛无奈地合眼，朝堂上，比干被撺掇刨心死谏的场景历历在目；帝辛不得已先放逐微子，囚禁箕子。在所有改革有所成效之后，那群大臣居然叛离而去，投了西歧。

“是你太执迷不悟了，妖性难测，你却养了个妖在身侧！”

“姜尚！你休得胡言！”苏妲己一怒，变出狐尾朝姜尚攻去。

“我当初就不该放了你！”姜子牙一哼，又低念一句咒语，与苏妲己斗了起来。后面的帝辛见此状大惊失色。

姜子牙卷起衣袖，一边交手结印打向苏妲己，一边去破坏苏妲己设下的阵法。苏妲己变出九尾朝姜子牙围去。

“天雷动！”姜子牙大喝一声，一道道天雷劈下，轰的一声，鹿台中气波炸开，冲飞了苏妲己，帝辛急忙上前接住苏妲己。

姜子牙收手厉声道：“妖孽！收手吧！”

苏妲己气息奄奄道：“大王，臣妾对不起你，臣妾是只妖……”

帝辛微微摇头，双眼含泪道：“寡人早就知道了！虽然你是妖，可你支持寡人呐！”

姜子牙无奈地摇头，远处传来一道道震天动地的喊声，看来是姬周大军破城而入了，姜子牙转身化为一道白烟消失了。

“大王……”苏妲己心中十分感动，既然这样，那她这么多年的修为也不算白散。

“只是，寡人最终连你都保不了。”帝辛扭头看向一旁的火炉，抱紧了妲己，低声道：“自从遇见你，寡人见天下女子——都少了个尾巴。这次过后，你便回大山里吧，永远都不要再到人间来！寡人有愧于先祖，势必要和大商共存亡的——”

帝辛突然松开苏妲己，起身便往火炉纵身一跃，反手拉上了炉盖。

“大王！”苏妲己撕心裂肺一声大喊，她现在身负重伤，根本无力将帝辛就出来。

远处正在跟哪吒杨戬缠斗的玄冥飞廉二人，感应到心中的异常，招呼几个士兵托住哪吒杨戬，转身往鹿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