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听君九卿懒洋洋地说:
君九卿“丞相大才,朕之前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奖励丞相,方才朕突然有了主意。”
白泽明升起不祥的预感。
背对厚重殿门,女帝眸中不可一世,睥睨狂妄,勾起恶劣的笑,
君九卿“那就赏给丞相三个妾室吧。”
在神魔,谁不知道丞相白泽明出身贫寒,两袖清风,虽然在六派也是有名的青年才俊,但其政见往往肃杀残忍,与神魔大半的权贵都结下过梁子,即便有贵女倾心,也会因为家族与政局考虑,多有犹豫纠结。
而白泽明此人,也对儿女情长并无丝毫兴致,故其至今仍未娶亲,家中别说是夫人妾室了,连称得上有姿色的婢女也少见。
女色这种东西,白泽明是不屑于碰的。
他心在神魔,因为看到女帝对六派的势在必得,他才冒死求见,他要助女帝夺修仙之首,收覆早已衰落的修仙门派。
他劝女帝莫要耽于男色,君九卿竟要说赏赐给他三个妾室!
清冷月色下,白泽明的脸色白了又白,终究是拂袖离去。
“啪”一声,象牙板笏被白泽明砸到台阶上,滚了几下,断成两半,站在君九卿身后的温青额头浸出丝丝冷汗。
“王上······这······丞相只是一时冲昏了头。”温青小声道。
君九卿冷嗤一声。
君九卿“处理得干净点,朕做事由不得他人摆布。”
在君九卿上早朝前,禹司凤就醒了。
他本来是在蹙眉浅眠,君九卿起身后,禹司凤隐隐有些要醒来,接着外面传来君九卿与温青的谈话,什么“六派”什么“修仙之首”,禹司凤便一下子就清醒了。
君九卿同温青谈了几句后,很快就进来了,绕过纹漆桌案雕刻屏风,直勾勾就看向禹司凤。
昨晚因为匆忙,直到睡时,禹司凤仍然穿着与女帝进秘境时的白色华服,罗裙铺展,纱毂仙绣,禹司凤轻阖眉眼,羽睫纤长,扫在杏雪凝脂。
君九卿眸中闪过暗色,走近几步,纤细手指抬起禹司凤的下巴,确定他脸上的伤口已经在愈合了。
女人的指尖触碰着脸颊,禹司凤呼吸一滞,睫毛轻颤,君九卿动作顿了一下,深沉悦耳如醉酿的声音,染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君九卿“司凤,醒了?”
呼吸轻轻喷洒在娇嫩的秀耳上。
禹司凤眼睫又颤了颤,不得已睁眼。
带着些许水雾的眸子,横波秋水,小心又可怜,接触到君九卿的目光,下意识扬了清眸。
君九卿差点被他这一个视线勾走,她兀地起身,眼眸深处翻涌暗色。
她静静看着禹司凤,慢慢道,
君九卿“帮我更衣,可好?”
冕服复杂繁琐,平时都有华萤帮君九卿更衣,现在禹司凤待在殿内,君九卿愣是没让一个内侍进来。
殿内只有君九卿和禹司凤两个人,君九卿一个人嫌麻烦,就问了禹司凤。
禹司凤顺着他的话,坐起身来,这才发现君九卿此时随意披散着头发,赤足而立。
禹司凤倒想对君九卿说,他哪里会服侍人更衣,更何况是这种冕冠缁服,不过君九卿没有给他犹豫的时间,径直披上缁服后,长指轻轻一拽,就把禹司凤从床上拉起。
眨眼间,手中就多了博带冕冠,禹司凤怔愣片刻,冕冠沉重,旒珠冰凉,禹司凤垂眸,敛去眸中复杂情绪,勾起柔柔弱弱的笑,走到君九卿身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