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经历这么多,他不是闻劭,江停或许能心平气和跟他说几句话。
“一开始选择了严峫,这个选择就不会变。”
闻劭通红的眼里的瞳孔开始失焦,变得茫然,有些无措的摇了摇头。
“我不信,我不信,江停。”
江停腾出手,将抵住他的闻劭推开:“没有严峫,就不会有我。从前我选择了严峫,所有现在我依然会选择严峫。”
“闻劭,你根本不爱我,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我失忆的五年里没有爱上你,就证明了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你。”
闻劭不信:“那是你偏心严峫,你偏心他。都是他,江停,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这么残忍?”
听到闻劭这样天真的说法,江停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明媚的笑。
“是,我是偏心他。”
“我爱他,自然就偏心于他。”
“我心悦他,他便自然什么都是好的。”
白色的海鸥滑过翻滚的海绵,白色军舰堵住回转的货船,穿着白色制服的海军纷纷登船。
一切都是白色的,纯洁无暇,一如入冬的初雪。
可如今连仲夏都不到,何来的初雪?
海风猎猎,吹散甲板和船舱的血腥。
严峫持着弯刀,站在甲板上,他的双手渗着血,腰间渗着血,一走脚下便是一个血印。
船尾被升起,闻劭一身黑色的燕尾礼服,他的怀里是与他穿着同款白色礼服的江停。
严峫的狼狈苟且与闻劭的高贵优雅此时在这苍穹之下对比的清清楚楚。
陆陆续续的保镖和海军警察全部登船,全部站在甲板上。
数双目光看着闻劭,看着严峫,也看着闻劭怀里的江停。
海鸥看到甲板上的人群,以为是什么盛宴,纷纷停下,落到船舷边停靠。
闻劭环着江停看着下面淌着鲜血的严峫,扬起自己那高傲的笑容,看着严峫像是看蝼蚁一般。
“闻劭,把江停给我放下。”严峫举着弯刀,粗犷洪亮的嗓音在海风中丝毫不被削弱。
闻劭轻蔑地看着底下的人,众目睽睽之下,在江停的发间落下一……。
“他已经是我的了。”闻劭胜利的笑着,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严峫,到底还是我赢了。”
话音落下,闻劭抱着江停,纵身从高扬起的船尾跃下。
严峫的瞳孔放大,眼前全部变成了闻劭带着江停跳进海里的景象。
他麻木的爬上刚刚闻劭站立的地方,然后跟着纵身一跃。
“严峫……快放救生艇……”
“严大少,来人,下水……。”
“严少。”
“严峫……”
……
依旧是海风呼啸,白鸥翱翔天际。
苍穹之下,大海之上,海浪翻滚,白鸥阵阵长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