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摆满了高高低低的酒瓶的和深口浅口的酒杯,红的液体和黄的液体在透明的杯子里和冰块碰撞。
“不来点吗?”坐在阴影里的人冲江停举了举杯。
“我不喝酒。”饥肠辘辘的江停,现在只想吃饭。
他们的交谈,远离舞池,又有音乐插足其中,若不是两个人是对面而坐,交谈的声音恐怕也会被音乐覆盖。
“噗~”见江停执意不喝,他似乎是觉得好笑。
可除了笑,也再无其他。
他也不催不逼,将自己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后,又将自己的杯倒满。
黑色的手套覆盖着男人的双手,轻而易举的完全握住整个瓶身。
不用摘下手套,也能探出这人有一双大而有力的双手。
他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随意的仰着身子,所有的头发都往后梳去。
双颊瘦削却不显自己瘦弱,眼神犀利明亮,仿佛能让所有在他面前有所遮掩的人都能无所遁形。
“真庆幸能碰见你,江、停。”说完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摇了摇头又说道:“好久不见。”
“我想,我们并没有见过。”江停已经坐在这里足足半个多小时,这已经远远脱离了江停的计划:“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恕不奉陪。”
“别急。”面前的人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好歹算是救了你一次,你对你的恩人,就是这样的态度?”
闻言江停眸光一沉,厉声诘问道:“我有向你求助?你私自插手我的事情还敢说是对我有恩?你简直莫名其妙。”
“啧啧啧,在严峫面前乖巧的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在我面前……”
“你能和严峫比?!”
对面的人:“……!”
他明显低估了江停的脾性,也低估了江停对严峫的感情。
“真的箱子在哪里?”江停油盐不进,对面的人哂笑道:“你这么聪明,箱子早被你换了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江停扭头就要走。
然而对面的人翻身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就像江停挥去,江停利索闪过。
正要出拳揍人的时候,对面的人连忙举手投降,说道:“开个玩笑,别紧张。这身手好了许多啊!”
被戏弄的江停心头窝着一团火气,清冷的眸子微微眯起。
离开沙发的他缓缓回到原位,对面的人将自己手中的酒瓶随意搁在桌子上,拍了拍手:“好了,就问问你。你用得着发那么的火吗?”
江停冷脸,闭口不言。
不过,他不说话,不代表对面的人不说话。
他喝了酒,现在从自己的兜里拿出打火机和香烟,夹在手上熄了起来。
缕缕的烟雾从明灭的烟火中流淌出来,闻到江停的嗅觉里,让江停胃里更加火烧火燎。
“别这么看着我。”对面的人吐出一个烟圈,看着江停,说:“你把假箱子交给那个医生,你知道那个医生的下场是什么吗?”
江停握紧了拳头,心里的小人正在剧烈挣扎。
“被割了舌头,挖了双眼,剁了手。”漫不经心的语气诉说着残忍的事实:“都是因为你给的箱子是假的。”
然而,江停几乎是冷笑着说道:“他助我脱身,我给他箱子。至于是真是假,关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