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江停不信他,他就能下一秒呛一口血出来一样。
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缠人,这种感觉对于江停来说很稀奇。
他从小没什么玩伴,进福利院之前,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后来进了福利院,他就变得不爱说话,再后来上了学,性子就更冷淡了。
渐渐的也显得有些不合群,大家视若无睹,江停也不用在意别人什么。
但严峫的出现,闯进了江停心里很多的第一次。
江停的任何风吹草动,严峫都很在意,他把自己护着、看着、守着。
江停偶而夜深之际,醒来时看到身侧的严峫也在想,这个人究竟图什么呢?
他一无所有,前路渺茫。
难不成,真图他这个人?
江停想到严峫烦躁时老爱对他说以身相许,以身相许。
江停想,如果自己是个女孩子,那肯定很容易就实现严峫这个粗糙的愿望。
现如今严峫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非要从自己嘴里得出一句同意他的观点的话。
江停不忍拒绝,这同意了的话,江停倒是说出了口,可严峫又扭扭巴巴不相信。
他凭什么不相信?
江停想,他总不可能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可严峫一说一个准儿,看到江停抿唇不说话,便自己垮着张脸像别人吃了他家大米一样。
这表情比之前曾煜赫把他喊出去做思想工作还难看,江停想,严峫的心思可真难猜。
但良心不允许江停放任不管,便只能放软了口气,略带着委婉的说道:“我也觉得你表弟能赢,真的。”
“真的?”严峫垮着脸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反转,垮脸一收,笑成了朵花。心里却在对候场休息的步重华骂骂咧咧道:步重华啊步重华,今儿个你要是没第一,看你回去我怎么埋汰你。
候场的步重华心中升起一股恶寒,视线找到严峫,就看到严峫那不是什么善茬儿的脸色。
不动如山的步重华忽略掉步重华眼里的警告,假装不经意看向了别处。
脑电波传送失败的严峫只当步重华没点眼力劲儿,竟然连来自兄长的鼓励和鞭策都看不见!
虽然没有收到步重华视线连接,严峫却与同样候场的恭州市第一中学的代表成功对接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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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劭坐在第一中学的席位里,与隔着一个过道的步重华挨着。
不远的距离,视线中除了大大小小的头颅,很容易就看清楚对方。
今日的闻劭,退却了当年的深沉和复杂,面容青葱,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
穿着恭州市第一中学的制服,冲严峫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然后闻劭的视线便落到了严峫身旁江停的身上,严峫仗着自己肩宽腿长,轻侧身子,全然将江停挡在自己的身后。
不是笑么?
严峫恶劣的想,谁不会?
所以,严峫很睚眦必报的冲闻劭扬了扬头,唇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隔着这么远,呵呵,严峫想,有本事就冲过来,看看今儿是你被我打,还是怎么滴?
想起当日闻劭这个疯子要拉着他们一起死的时候,严峫就气不打一处儿来。
表弟的恩怨可以暂且放放,但他们之间的仇,是怎么也得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