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迷惘【六】

眼泪决堤而下，心中的悸动令她忍不住扑到了他的怀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难道你忘了是谁让你失去了往昔的荣耀？是谁让你与喜欢的人分离三年相见却不能相识？都是因为我！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还要对我这么好？”

就连博士也不敢打包票说他了解她的喜好，他却一清二楚，这说明了什么？她不敢继续往下想。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愕然！或者说是呆滞。再次看到她的眼泪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至少，现在的他很难过。他不想看到她哭，一点也不！

伸手扶住少女，温柔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对上少女的眼睛：“灰原，若说从来都没有恨过你估计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只是，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那次你因为你姐姐得事情落泪让我对你的成见全部湮灭。即使你伪装得再好可依旧掩饰不住你的脆弱。”

“我对你好，只是纯粹的、发自内心的想要对你好，没有什么理由。如果非要强加一个理由的话，因为，我想看见你笑。至少，卸去伪装不再悲伤。”

强忍的泪水彻底决堤。在组织中她学会了伪装自己，保护自己。唯一能令她推去伪装的只有姐姐，而今已经多了一个人。自己的伪装、自己的防护在他面前全然失效。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不堪，但却丝毫不在乎。心里有的是满心的欢欣、缩在他的怀中，贪婪地，小心地呼吸着来自他的气息，享受着他的温柔体贴。她承认她堕落了，开始贪恋这短暂的幸福——即使要将幸福拱手相让！

无人发现，厨房的阴影处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将这一切收入眼中。很是困惑的自语：“怪事，真是怪事！新一这小子今天怎么开窍了？变得这么有情趣？”

将疑惑抛开，目光落在他怀里的少女身上，神色在这一刻复杂至极——有慈爱，有惋惜，更有着深深的无奈。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悄然隐退。他来厨房只是想偷吃而已，却无意间看见这一幕，心里既是惊讶又是担忧。惊讶的是少女的心，担忧的则是他们的结局：一个迟钝，一个逃避，他们的未来将何去何从？或者说，他们还有没有未来？

小哀，我不知道天使的样子，但我又早已目睹过天使的真姿。只是，她已折翼，并且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

新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着下午发生的那一幕。直到现在他还在怀疑当时说话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从他口中说出的话令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为什么当时的我会不假思索的说出那些话？为什么面对她的泪水我会感到难过？为什么......我会说我希望看见她笑？为什么......？

种种困惑接踵而至，新一感到自己的大脑有点不够用了，偏偏他又是一个一根筋的人（我个人感觉工藤的性格有点一根筋，大家觉得呢？），认定的事情不弄个水落石出前决不放弃。这样得到的结果便是......彻夜未眠。第二天不得不顶着两个黑眼圈前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