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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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是怎麼墮落的嗎？

田柾國現在想的是，閔玧其瘋了，瘋掉了。

和其他五個哥哥們精心準備的秘密基地被眼前少年一概毀掉，不管自己怎麼挽救都無濟於事，破壞從未停過，就算自己將閔玧其束縛也都是無用功。桌上擺飾被他推翻在地，無力的踡縮在墻邊祈禱自己不會受到二次傷害，易碎品已經沒個好，地上的玻璃碎片在昏黃光線下閃爍，明明很微小的光，田柾國覺得刺眼。

原本充斥著快樂分子的房間醞釀著憎意，田柾國淪落為閔玧其不理智的犧牲品，臉上傷口出自最疼愛自己的哥哥之手，這是什麼感覺？田柾國算是了解了。被眼前人狠狠推到墻上，來自身後的重擊讓他咬緊後槽牙。

清醒點，她走掉了。

這句話卡在喉嚨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嘖。

要反擊的吧。

田柾國扯過他的衣領，揮拳朝他的臉狠狠打下去，他都覺得有點不真實。

出力心裡沒數的傢伙。

喉口漫上腥甜，猩紅染上階梯，狼狽不堪的咳嗽幾聲將口中鮮血全數吐出，閔玧其抬眸，眼中兇狠如一匹被關押許久的惡狼。

田柾國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哥哥。

雙手將閔玧其從地上拉起，眼中淚花出賣田柾國少年情緒，他不語，任由田柾國對他嘶吼。

視線漸漸模糊了。

混蛋小子。

拽住田柾國的手一用力，將少年甩到一旁的沙發上，少年沒了力氣，只能眼睜睜看著閔玧其的破壞繼續。

木椅砸碎鏡子發出巨大聲響，田柾國楞楞看著眼前一切。

都不存在了。

曾經美好時光如果破碎鏡片散落一地，被閔玧其踩在腳下。

值得嗎。

現在這幅樣子的閔玧其還值得自己如同以前一般和他要好嗎。

頹廢。憤怒。憎恨。

這是自己的玧其哥嗎。

“哥…”

田柾國起身，用力拉開車廂門，逃離這個曾經的世外桃源，在路上如同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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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暗了。

汽車鳴笛可以暫時忽略，身邊扶手鐵網如同束縛青春叛逆靈魂的鎖鏈，田柾國感覺壓抑，胸腔內猛獸讓他喘不上氣。

迷茫伸出觸手要將他拖進黑暗地底。

天終於黑盡了。

大街上白熾燈直直射進田柾國暗色瞳孔，逼得少年低下頭。

田柾國，你還活著嗎。

你拿什麼證明。

心裡空落落的，似乎輕了10.6克。是靈魂的重量吧。

柾國啊柾國，不要當行尸走肉啊。

少年呆呆模樣看起來確實有幾分可笑，眼神渙散能讓人一眼看出他精神狀態極差，就連自己撞到人也不自知，結果怎樣。

招來一頓揍。

被掐住脖子底在卷簾門上發出巨大聲響，窒息感一瞬間控制大腦，那人用了幾分力，自己也只能微微仰起頭無力反抗。

和閔玧其打架導致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新傷又要來了。

被人拽住頭髮狠狠撞向他膝蓋硬骨處，滿腦子都只剩疼，但這讓自己清醒。柾國，你還有痛覺呢，你還活著呢，你有血有肉呢。

唯一一點反抗的念頭被自己掐滅。

最柔軟的腹部遭受重創，皺起眉頭也不能緩解痛苦。臉上傷口雖然看起來很man，但也真是有夠狼狽的。

夠了吧壞傢伙們。

兩人在撒氣完後離開，少年靠著卷簾門無力滑在地上。

“很疼吧，柾國…”

平穩呼吸，低頭查看身上傷勢，確認不需要花錢叫救護車後才艱難起身，踉踉蹌蹌離開小巷。

滴——

田柾國，你聽不見汽笛聲嗎。

大車燈直射少年雙眸，強硬為他暗眸帶去光。

少年被觸手拉進地獄。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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柾國。

少年。

黑暗。

亦或光。

如果說那天一切沒有發生。

是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

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