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求我，我帮你

我只是听书人，却奈何入戏太深。 -- 《盗墓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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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栩嘉耸肩摊手，“一定得是讨好么？就不能是我焉栩嘉想交个朋友吗？”

江浔摇摇头，“没有利益的事情你不会做。”

焉栩嘉直勾勾地盯着她，半晌，扬唇微笑，“你可真是了解我呢，江江。”

“……”

上辈子，焉栩嘉很少同秦墨说话。偶尔会调侃几句“江大小姐”，从没叫过她“江江”。

江浔一脸见鬼的表情。

焉栩嘉摩挲下巴，笑得邪气，“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太多人叫了，太廉价。软软怎么样？你挺软的。”

江浔别过脸去，懒得理他。

反正他阴晴不定，说不定过两天又逼她跳海。

霍岩拿着茶壶归来，江浔欲言又止，怕说错话，可找不到话题切入。

焉栩嘉就像个来借书看的客人，时针对准九点时，他阖书起身，“霍先生，时间不早，我先走了。”

焉栩嘉都走了，江浔也没有理由留下来。

她知道焉栩嘉有办法，但她不可能开口求他。

下山的路只有一条，江浔刻意放慢脚步和焉栩嘉拉开距离。

焉栩嘉停下来，回过脸凝望她，“你是想留在山上喂蚊子，还是喂野兽？”

江浔沉默，加快脚步越过陆靖寒。

出口就在眼前，江浔下意识回头一瞥，撞上陆焉栩嘉直白的凝视。

“想不想知道我怎么说服霍岩？”

他唇边勾起自信狂妄的笑，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

江浔微微张嘴，又紧紧闭上，小脸上写满倔强。她一言不发地往前走，脚步加快。

焉栩嘉看着她离开，陆然从车上下来站在他身旁，“嘉哥，江小姐还是不肯松口吗？”

“她要是松口那可就没意思了。”焉栩嘉嗤地一笑，“我就是要挫败她所有的傲气，让她跪着求我要她。”

嘉哥似乎是来真的。

陆然心下诧异，还有不好的预感，从没见他在一个女人身上投放这么多注意力。

焉栩嘉掏出万宝路叼在唇边，尼古丁的味道在口腔散开，他吐出乳白烟圈，“那个吕景明查清楚了？”

“嗯，他和江浔的继母单雅娴认识。江小姐遇人不淑，这个男人是想算计她的家产。”

说起这个，焉栩嘉就烦躁。

莫名的烦躁。

“她眼睛瞎，该治。”焉栩嘉把烟头咬得皱巴巴的，眼底冒凶光，“给我睡都好过给那种男人糟蹋，他们做了没？”

靖嘉哥，你这是为难我啊，这种私密的事情我怎么调查得到。

“这个……”

“算了，老子不想知道。”焉栩嘉把烟吐到地上，抬脚碾灭。

——

第二天，江浔起得很早，准备再去找霍岩。

走到一楼，发现外面挺热闹的，大妈们在跳广场舞。

江浔忽然想到，霍岩在青松住了七八年，就算他离群索居，总要和这里的居民打交道，说不定大家会知道些什么。

“老板，你认识住在青松山上的霍岩吗？”江浔问旅馆老板。

“霍先生啊，他住在我们这儿八年了。不过平时很少见到他，听说他是个小说家，还是特别有名拿了大奖的那种？”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出现在人前吗？”江浔问。

旅馆老板笑道，“这我们怎么会知道啊，那是霍先生的私事吧。你是来找霍先生的？我实话跟你说吧，每年都有人来找霍先生，我就没见过有人成功。你还是回去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江浔哑然。

“谢谢。”

江浔走出旅馆，焉栩嘉一身休闲装，唇畔挂着不正经的笑，吊儿郎当地插袋站在门前。

江浔装作没看见他，绕过离开。

“霍岩已经答应我了。”

他的话从身后传来。

江浔一僵，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怎么说服他的？”

焉栩嘉食指放上嘴唇，一双漆黑的眼藏满深意，“商业机密。”

江浔冷静地思考，星语是什么时候联系他的？

焉栩嘉在她面前站定，抬手拂去遮盖她眼帘的碎发，薄唇微掀，“想到什么了？”

“你早就在计划这件事，可怎么会这么巧？”江浔低语。

“世界上没有巧合，有的只是必然。”

江浔想得入神，连焉栩嘉脸贴脸凑到她面前都没察觉

总公司每个月会给分公司分配主题企划，新店开业前就分到悬疑主题。星语打算邀请霍岩很正常，但其他三位作家的名单是几天前敲定的，星语绝对不可能未卜先知。

上辈子星语邀请霍岩是两个月后的事情，江浔从没想过会提前。

她倏地抬眸，鲁莽地撞进焉栩嘉深渊般看不透的眼里，“有内鬼。”

两个人的唇只距离一厘米。

焉栩嘉垂眸，浓密睫毛隐藏住情绪，他凝视江浔鲜红欲滴的唇，突然咬了一口。

江浔反应慢一拍，吃疼捂住嘴唇。

“单雅娴跟着江父谈生意的时候，你还在学校对白纸画画。你以为你斗得过她？”

焉栩嘉低沉的嗓音近乎无情，他抬眸，黑眸灼灼盯着江浔，几乎要把她吞噬。

“求我，我帮你。”

那些黑暗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江浔小脸煞白。

她高估了自己。

单雅娴为了逼她走，连天心的利益都能不顾。而她束手束脚，要顾及的太多。

在江父面前逞口头之快不是江浔想要的，她要的是天心平安，爸爸平安。

“求求你”这三个字哽在喉头，江浔凝视他的那一刻，又想起那个满地落叶的日子，天阴阴翻滚着乌云，她死在滂沱大雨中，连雨过天晴都没机会看到。

她临死前苦苦哀求，得到的是一颗仁慈的子弹。

“……”

江浔嘴唇颤抖，她用力推开焉栩嘉，踉踉跄跄地往外跑去，找到自己的车发动开走。

焉栩嘉看着她的车绝尘而去。

又是那种恐惧的眼神，仿佛曾经死在他手里。

陆然从远处走来，将文件递给他，“嘉哥，霍先生已经签好合约。星语那边说等举行完签售会就把尾款打过来，他们还想要霍先生作品的影视改编权，价钱是之前的五倍，要接吗？”

焉栩嘉草草翻阅合同，脑海中挥之不去江浔的眼神。

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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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任何事物面前迷失掉自我，哪怕是教条，哪怕是别人的目光，哪怕是爱情。 -- 乔・亨特・斯宾塞 《成为简・奥斯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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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小江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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