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 终【专属加更】

风星衍道：“温仙主为何如此悲观？我不否认仇恨的存在，但仇恨也并非不可消除。”温若寒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天真二字，风星衍也不在意，继续道，“就像我与温仙主之间，虽然隔着深仇大恨，今日不也在此对坐品茶？这足以说明，仇恨是可以放下的。”

温若寒见他将他二人之间做这种类比，脸上明显不悦：“我放过你，不代表我会放过其他人。更何况，当初天界神官大半死于我手，你心中何曾有一日不记恨？我如今还有命坐在这里，那是因为你奈何不了我。仅此而已。”

风星衍笑：“既然温仙主已经掌控天下，谁都奈何不得，世人皆要俯首，你又何必再跟仙门起纷争？”

温若寒完全不以为意：“自古正邪不两立，若我不与这些名门正派作对，岂不辜负魔头之名？再说，我若不给这些仙门正道找些事情做，他们如何受世人敬仰，赢得生前身后的美名？”

风星衍道：“那温仙主可真是助人为乐。若非你指使化蛇一族祸害人间界，我大哥和泽芜君也不会有受人敬仰供奉的机会，如今的人间界，随处都可见他二人的生祠，香火旺盛，信众不绝。”

温若寒冷哼道：“这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人心。可与你起高楼，也能推你下地狱。若是有长久不变的信仰，那些上古神灵也不会化成洪荒境内取之不尽的圣火。人心易变之理，亘古不变。”

风星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既知是至理，又何必计较，徒增烦恼？”

“本座没你那么宽宏大量，谁负我，我就杀谁，仙神不论，世人不论！”

风星衍抬眼看着他：“有一日，你也会杀我？”

温若寒看着他，眼底情绪不明，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沉默了许久，风星衍开口打破沉默：“我冰封魔域，害死魔族万千生灵，你为护魔界，耗尽精元殒身……我可算负你？”

旁边的炭火烧的正旺，煮在上面的茶水直往外冒，温若寒目色深沉，捏在手中的茶水微微起着水纹，风星衍看了看，微微垂眸轻轻说了一句：“是我不好……”

温若寒微微抬眼看向他，本以为还有后文，但等了半晌，风星衍却没再继续说什么。温若寒不知他这话是在同他认错还是忏悔，可他记忆中的风星衍是绝不会认错的，何况这件事情，从他的立场来看，他本没有错。他正打算再问，风星衍却先一步道：“妖界解封，妖族应该不日便会回迁，温氏如今正同仙门百家激战，温仙主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麻烦吧？”

温若寒冷笑：“你以为修真界是他妖族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风星衍伸手将茶壶提到旁边，继而将手放在炭火上烤了烤：“这么说，温仙主是打定主意要送我们一个盟友？”

“那得看他们有没有结盟的命。”

风星衍没再答话，两人对坐无语，不知就这样坐了多久，见外面开始落雪，风星衍便起身准备离开，他将斗篷系好，又拿了旁边的暖炉：“温仙主，不介意的话，我送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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