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 九哥

里面一切如旧，但外面早已天翻地覆。

少年原本只是替神树做些整理分类的事情，可越来越多的生灵在祈求无果后开始捣毁神台，各地的咒骂声也越来越多，神树开始枯萎，少年担心神树安危，便开始主动替它处理一些小愿望。

可生灵们的愿望只增不减，少年昼夜不停依然难以招架。再加上他神力低微，所能做的自然更加有限。

似乎一直积攒的什么东西突然爆发了，各地灾害战争频发，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每日的祈愿像小山一样堆来，少年脚不沾地依然忙不过来，可天灾人祸又岂是他一人能改？

少年努力想要恢复往日的安宁，但各地对神树的怨愤却与日俱增。神台相继被推倒，而那些一直以来虔诚信仰神树的信众们更是怒火中烧，纷纷涌到神树跟前质问神树为何不护佑他们这些真挚的信徒？他们凄厉哀嚎，声泪俱下，高呼神灵虚伪，弃众生而去。

少年一遍遍跟他们解释说:“树神并没抛弃你们，它仍是值得信仰的神灵。”

人们不听他的解释:“我们不会再信仰它，也没有人会再信仰这样一个虚伪的神灵，就让它彻底从这世上消失吧。”

少年祈求道:“请不要放弃它，仅仅这一次，请不要对它失望。”

人们群情激奋:“践踏虔诚之心的神灵，不配得到我们的信奉。”

少年道:“请看在它从前庇佑你们的份上，不要让它消失。”

人们义正言辞:“我们以真诚之心换得庇佑，那是我们应得的。像它这样抛弃信众的神灵，应该得到最严厉的惩罚。”

少年道:“它从未抛弃你们，请你们也不要抛弃它。”

人们道:“那你证明给我们看。”

少年不知如何证明，人们道:“你不是说它没有抛弃它的信徒吗？那就让我们看看它是如何护佑它虔诚而又忠贞的信徒？”

少年被绑到旁边的树上，身下架满柴火，少年惊恐不已，祈求他们放他下来:“你们不要这样，求求你们……”

人们道:“来吧，向我们证明神灵未曾抛弃我们。”

人们拿火把将木柴点燃，火舌漫上去吞卷少年的衣服头发，少年挣扎哭喊:“九哥，救我，九哥，救我……”

始终冷眼立在旁边的温若寒旁观着这出大戏，直到少年呼喊，他才回过神。

不知是九哥这称呼唤的他心头发麻，还是那少年哭的实在凄惨，温若寒竟有些于心不忍，他上前试图制止这些人，可这时他才发现，没有人看得见他，也没有人听得见他的声音。他的制止无济于事。

“九哥，九哥……”火势越来越大，少年被熊熊大火吞没，随身后的树干跌进火里，声音渐归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