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 终

风星衍前脚离开清河，消息便已经传到岐山。温若寒明明对这个消息一点也不意外，可他仍旧沉默了很久。“往西方去了？”

这是他第三次同温乐确定这个问题。

“是，往西边去了。宗主，长泽仙君这是打算做什么？”

“咔！”温若寒一把捏断了手中的笔，温乐吓得赶紧跪下：“宗主……”

温若寒却根本没注意到他，口中喃喃自语：“为什么不死心？为什么还不死心？为什么……”

温乐伏在地上，虽然心中疑惑万分，却也不敢出言探寻。

“好，本座就让你好好看看你为之牺牲、为之付出一切的都是些什么人！”

……

今年这场雪比往年来的都早，不是渐缓渐慢的落，而是像从天上倾倒下来一般，裹着冰粒子往下砸。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像是存心将那些污垢掩埋起来。天上的日头有日子没有出现，萧瑟的寒风不住从东吹到西，再从西吹到东，像是要将这世界活生生吹散一般。

辽阔无垠的天际下是一望无际的荒漠，狂风卷携着黄沙飞扬，某块不知名的石壁下立着个黑乎乎的影子，“咳咳！”

近了，才看清是个熟悉的人影，整个人罩在一件黑色斗篷里，只露出一只不知被什么烧的血肉模糊的手撑着石壁。他腰上插着个青莲灯台，隐隐能瞧见一簇淡青色的火苗微微跳动。

似是这才注意到斗篷上被烧了几个硕大的窟窿，他伸手提到眼前看了看，摇摇头叹了句：“可惜可惜……”叹过之后，他又继续往前走，几乎一步一顿，斗篷下摆拖在地上，没过一路的沙砾……

……

大雪纷飞，入目皆白。

天沧山脚下早就候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人影，也不知在此处立了多久，那人眉睫发丝都是冰凌，一双眼睛也好似封冻一般，若非口鼻处隐隐有些白气，只当是座应景的冰雕。

见远处小路上突然多了个黑色的影子，那人眼里稍稍有了些动静，却也没有上前，只是轻轻捏了一下手，等着那个黑色影子缓缓挪到自己跟前。

夹雪的风刮的厉害，那人脚下虚浮，明明距离不远，却走了好半晌。他在人跟前站定，也没将帽子放下去，直接将腰上的青莲台递给他，声音沙哑的厉害：“你要的东西。”

风星启看了看，伸手接过来，视线掠过他的手：“七日，你很准时。受伤了?”

“小伤。”风星衍将手放下，收进斗篷里，又嘱托道，“妖界冰封多年，里面情况不明，尤其是镇龙渊，你带洪荒圣火进去的时候千万要小心。”

“嗯。”

风星衍想了想，似乎没有别的事情需要交代，便道：“我只能将你送到此处，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我知道，你会是个好君主。”说完，他微微颔首，“你我，就此别过吧。”

“你没有其他话要说吗？”风星启缓缓启唇，拦住他的脚步。

风星衍摇头：“前路未知，一切都只能你自己去走。我没什么好说的。”

风星启道：“你没什么好说，我却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你与我父亲相交，定然知道我父母因何而亡。”

风星衍顿了一下，微微抬眼：“你问这做什么？”

“我没有权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