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 终

风星衍一番思虑之后，还是决定赴约。聂明玦、蓝曦臣都要与他同去，被拒。半路却遇见一个出乎他意料的人。

“蓝忘机？你在这做什么？”

虽然蓝氏与聂氏过往甚密，但因着两家驻地相距不近，所以风星衍很少见到蓝湛，准确来说，应该是几乎没怎么见过。

见人看着他，他又问:“腿好了？听说你上回受了伤，看你如今能跑能跳，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人说着，就要从他旁边走开，没想到蓝湛却出言拦住他:“不要去赴约。”

从蓝湛嘴里听到这话，风星衍觉得挺意外的:“为何？人既送了帖子来，我去去又能如何？”

蓝湛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能去。”

风星衍一笑:“原来你那日也在阿，我都没瞧见你，你坐哪了？”

蓝湛不答。

那日殿中人虽多，不过蓝氏坐席就在聂氏旁侧，他岂会看不见他？

风星衍抬脚就要走，避尘却突然横在他胸前:“不准去。”

风星衍看了他一眼:“含光仙君，我说你今日真是奇了怪了，不去守着你蓝氏驻地，干什么非拦着我？我也不归你管阿。”

蓝湛道:“归我管。”

“为何归你管？我大哥都无话说，有你什么事？走开。”风星衍抬手将避尘推开，就要抬步，却听见身后蓝湛道:“前路凶险，你可知？”

风星衍不以为意:“你这话说的，那妖还能把我吃了？再说，人专程送帖子给我，就为了取我陆晚亭的命？也未免太高看我了。”

蓝湛道:“你今日去了，便再也无法回头。”

风星衍莫名顿了一下，继而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明知此路不通，为何还要坚持？”

风星衍回头看向他，探寻的眼光在蓝湛脸上停留了片刻，而后像是肯定了什么似的，眉眼间多了丝笑意:“你知道的，我这人向来固执，不肯认输，别人都说走不通的路，我偏要试试。”

蓝湛看着他的眼睛，似是从他眼睛里看到另一个自己:“我与你同去。”

风星衍一笑，笑的有些惨淡:“寒光阿寒光，这世上的后悔药不卖给我，你以为会卖给你？你我本就是分道扬镳之人，就算你跳下来，你我也再不同道。”

蓝湛垂眸:“为何明知是错，还要一错再错？”

风星衍仰头看看天:“既然明知是错，那我偏要一错到底。”说着，他看向他，几不可见的叹了口气，“你我早已分道，如今又何必同行？”

蓝湛定定看着他，缓缓道:“你没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风星衍笑:“能让化蛇一族听令，必是能号令妖界之人。”

“理由。”

风星衍道:“我必须见，这就是理由。”

“此一去，再无归途。”

风星衍淡然:“金石不开，誓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