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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如雨注，疼痛随之袭来，无相欢满脸惊诧又满脸痛苦不堪的捂着断臂，看着长发飞扬，手持利剑的风星衍，“你……”视线陡然落在他的长剑上，更加难以置信，“朔……朔月？你……你……”

无相欢撑着身子努力让自己不倒下去，可周遭空气像是陡然凝固一般，冷到煞骨，他知道那是风星衍满身杀气使然。

“你……骗我？”清泪不受控制滚出，不知是因为断臂之痛还是因为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他问他，“为什么？”

风星衍神色阴沉，清澈如水的眸子早不知何时冷意森然，他微微仰着头看着无相欢，没有半分温和可言。

他缓缓启唇，火光下犹如催命阎罗一般瘆人:“骗你又如何？你苦心孤诣夺得洪荒圣火，将上古妖兽放出，引紫盲蛛入侵月牙关，又亲领十二万妖军来犯，你现在跟我说，只要我跟你去妖界，你便撤军？你拿我当三岁小孩耍不是骗我？”

无相欢死死捂着伤口，脸色煞白，血将他半截衣袖尽数浸染。风星衍也没好多少，方才他强行冲开灵脉，召出灵剑，灵脉已经大损，如今不过是强撑而已。

风星衍问他:“妖君的位子好坐吗？掌千万人生杀有趣吗？随心所欲、高高在上的感觉体会够了？”

“那本来就是我的！”无相欢怒喝，“我只是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是你剥夺我的一切，把原本属于我的妖君之位给了一个青楼小倌！都是你！”

风星衍道:“褚连祁的确不是妖君后人，但你以为你就是吗？”

无相欢争辩道:“如果我不是，你为何会救我？

更何况六瓣竹叶乃前代妖君徽记，你赠我的药袋上也有同样的印记。这难道不能说明……”

风星衍仅仅几个字回他:“你不是。”

“不可能！”

“妖界讲究血脉，妖君乃青龙，如何会诞下凰鸟？”

“不可能！不可能！”

风星衍道:“妖君后人不过是我为了让褚连祁坐稳那个位子，给他编造的出身而已。妖君从来就没有后人，如果有，早就被那些妖王城主找出来拿来威胁褚连祁退位，轮得到你上蹿下跳？”

无相欢犹如受了迎头一击，脚下站立不住。

但马上他又强撑着身子，质问他:“我不信，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为何会救我？你救我一定是有原因的！”

风星衍道:“你不是我救的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你若非要问原因，那就是我想要那么做而已。”

无相欢脚下一颤:“就……就因为这样？可你为何宁愿选择褚连祁，也不选我？我跟他比，到底差在哪里？他能治理妖界，我也能！他能平定内乱，我也能！为何偏偏是他？为何是他？难道在你眼里我连一个低贱小倌也比不上？”

风星衍看着他淡淡道:“他永远不会为一己私欲置妖界安危不顾。明白了吗？”

无相欢抬眼看着他，满眼都是不认可:“他屠止漓，杀神官，他还杀了你兄长陆之颜，只为逼你在天界无立足之地，这难道不是为了私欲？”

风星衍道:“身为妖君，他没做错。”

无相欢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风星衍道:“昔日，他能与天魔两界抗衡不落下风，能保妖界长胜不败，后来他能保妖界数千年安稳，使妖界既无内乱又无外敌，能同洛九川抗衡不输分毫，你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