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往事往事【专属加更】

片刻后，神荼又才道:“你告诉我这些，想说什么？怎么？想要奚落我？”

“我只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真相？你觉得我能知道什么真相？我尚且一头雾水，又能告诉你什么？”

陆之颜道:“只要你同意，封冥有法子让你想起从前。”

“若我不同意呢？”

“你为何不同意？难道你想永远蒙冤受屈？难道你不想清白得证？难道你……”

神荼打断他的话:“照你所说，天界、止漓、沧澜都已不复存在，你所谓清白，向谁而证？”

陆之颜张了张嘴，一时哑然。

“从前如何，我不清楚。但若如你所说，定然惨烈无比。你如今口口声声要证清白，却逼我去揭开也许我永不想再回想的一切。陆之颜，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

“我不是……”

“够了，真的够了，”神荼面色稍显疲惫，“你我自小一起长大，但凡你还念着些许情谊，便请你放过我。”

“星衍……”

神荼缓缓转过身看着他，神色尽失:“兄长，”他唤了一声，声音悲怆，“这么多年，你竟还因为之明之台的事情在怨我？”

陆之颜心下百感交集。

“兄长以为我想杀他二人吗？可证据确凿，由不得任何分辨。就算这其间有什么所谓不清不楚的牵扯，但在我的立场上，我没有其他选择。兄长，你可能明白？”

“星衍……”

“你为此事与我决裂，怨我多年，今日我将我的难处，我的苦衷和我的身不由己说给你，你可能理解我一星半点？”

陆之颜看着他，怔然而泣。

“若连你也不能理解，那我重来这世上，还有何意义？”

“衍儿！”陆之颜上前抱住他，泪洒肩头，“我没有怪你，我从来都没怪过你。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我只是心疼你，你视之明之台为幼弟，他二人受刑之日，你该是何等痛心？”

“兄长……”

“我不逼你，我不逼你，我会慢慢寻找当年的真相，我相信，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沧澜生灵不能就这样寂寂死去，而你也不能永背污名。”

“兄长仍要探查当年？”

陆之颜看着他道:“如今我要做什么，必然比当年容易的多。”

神荼看了一眼旁边的封冥，“的确，帝君独揽阴司大权，能与之抗衡者，无非一个洛九川，一个褚连祁而已。兄长有帝君庇护，我便放心了。”

陆之颜道:“就算无人庇护，我也会追寻下去，直到找出当年的真相为止！”

“兄长……”

“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就算你已经无需再向任何人证明，可这是你应得的，谁也无权剥夺！”

神荼看着他，问道:“兄长信我？”

陆之颜肯定道:“信。”

“兄长信我就好。”

寒岐走过来:“衍哥哥，我也信你。”

神荼看看他二人，目光动容:“有兄长和小岐这句话，便足矣。”

陆之颜看看他，又看看寒岐:“记不起你我三人，已有多少年未曾像这般聚在一起，说上几句话。可又好像，我们昨天才见过……”

几人都若有所思的静默。

“从来听人说世事无常，没想到，竟是这般无常……”

陆之颜说着，再次泪洒当场。

神荼道:“只要结果是好的，无常也就无常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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