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冥道:“既然你决定今日前来见神荼，定然已经做好准备。你一直想知道的，想要弄明白的，都可以在今日找到答案。”
陆之颜道:“可你不是说他记忆不全吗？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如果他记得从前，又如何会安乐于现在？他从妖界回来已一年有余，褚连祁破了你封他记忆的封印，可他既不回阴司，也不曾要回天界……”
“你在怕什么？”
陆之颜愕然:“我？我怕什么？”
“你若还没准备好了解当年的真相，我们可以下次再来。”
“不……”陆之颜摇头，神色痛苦，“我已经等了太久，我不想再等了。”
“可如果真相让你难以接受……”
陆之颜略显固执的说道:“不会的！我相信他！”
“那，走吧。”
陆之颜迟疑，脚下一步未动。
封冥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头:“之颜，你若气消了些，便让附在那些妖兽身上的冤魂散开，别真弄出人命来。”
陆之颜抬眼看向他:“你……你什么时候知道……”
封冥一笑:“一进百凤山就奔这来，除了要使坏，我想不到其他理由。”
陆之颜无言以对，掐了个诀将冤魂驱散。
妖兽们的攻势似乎弱了些，也不再有目的性的只围攻风星衍。
“走吧。”封冥捏了一下他的肩头，“今日寒岐也在，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不是一个人。”
陆之颜看看他，动了动嘴唇，似是有话欲说，却又犹豫不决，封冥轻轻移开手，看着他问:“要说什么？”
“其实……”陆之颜目色黯然，“我跟寒岐并非……”
“我知道，”封冥截住他的话，“你们关系一般，甚至还因为拜师之事隔阂颇深。”
陆之颜讶异:“你知道？”
封冥笑:“知道。”
“当初去千机阁这个机会，其实应该是……”
封冥打断他的话:“机会是争取来的。事实证明，你比他更优秀，也更适合成为周抟的弟子。”
陆之颜看着他:“我更适合？”
“嗯。”
“并非如此，你根本不知道我以前有多糟糕，跟寒岐相比，呵，我哪里配与他相提并论……”
封冥道:“是啊，如今你也只配跟本帝君平起平坐。”
陆之颜白了他一眼，心底刚刚翻起来的阴郁被这话直接给压下去:“你到底记不记得自己北阴大帝的尊贵身份？”
封冥一脸茫然的问了一句:“尊贵吗？这位子坐了十几万年，道也没觉得哪里尊贵……”
陆之颜看了一眼他头顶的七宝白晶珠，腰间一溜的天灵玉，身上曳地的紫金锦袍，冷笑了两声:“你没有自知之明的样子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说着，抬脚往前去，封冥跟上他，“你为何还要生气？”
“生我自己的气，行不行？还有，谁让你跟来的？你天天很闲是不是？走哪跟哪……”
“我来找神荼阿，我这当爹的，怎么也该来关心关心我的好儿子……”
“关心？你将他扔给那些鬼差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关心？”
“忘了……”
“你……”
陆之颜快步往前，不想再跟旁边这人多谈论一句关于当年养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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