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紫鸢和神荼先一步离去,路上,虞紫鸢体力不支昏厥,神荼只能先将她带到附近的民房暂时安顿。
她病的不轻,此番出来又淋雨受冻,情况极为不好。
春华说,“君公子以为虞夫人听了江宗主的答案便能彻底改过自新?放下过往么?女人可没那么好糊弄,尤其是虞夫人这种女人。”
神荼不解。
“女人嘛,终归只想要一个特殊地位罢了。只要能让她看清在江枫眠心里,她比任何人特别,日后她与你家宗主自难生隙。偏偏你家宗主那般内敛,非得逼一把不可……这次是个好机会,可不能让她这么快回莲花坞……”
神荼不懂女人,自然更不懂虞夫人。
他以为只需要将事情说明白就好。
春华见他一脸茫然,笑着道:“没关系,我帮你阿。”
“多谢春华姑娘。只是,若夫人执意要回去,只恐我也阻拦不住。”
春华一笑:“这个简单。你只需与她这样说……”
“可行?”
“可行。女人最了解女人嘛。”她调皮一笑。何况她还并非一般女人。
青楼女子,最擅长的不就是拿捏人的心思么?
这算什么?
神荼再次谢过她:“多谢春华姑娘。”
“不客气,君公子。”
不客气,君公子。
从来没有人请她做这样的事情。
她向来做的都是坏人良缘,插手家庭的事儿,此番竟被他拉来巩固他人夫妻感情。
她既想笑,又觉得欢欣。
这人,竟莫名让她觉得死气沉沉的日子有趣起来……
她记起那日他对她说,春华姑娘,你别怕,宗主脾性温和,你据理力争就是。我在窗外。
春华姑娘,你别怕。
我在窗外。
她看向他,不自觉抿唇而笑,眼里仿若落满星辰。
……
【夫人,宗主已经回到莲花坞。见您不在,已着弟子四处去寻,他已亲自赶去眉山,估计是以为您回虞氏去了。】
【夫人,不器以为,该让宗主吃些苦头才是,夫人正好也学宗主躲躲闲,让他着急着急。】
【夫人,每回都是您等宗主回家,这回,也叫他尝尝苦头……】
【……】
君不器照着春华所言说给虞紫鸢,竟当真说动她暂时不回莲花坞。
她风寒略重,但在神荼悉心照料下,休养了数日,也渐渐有了起色。
虞紫鸢已经多年未曾离开过莲花坞,每回离开,无非是去金麟台,或是回眉山两个地方。
其他时间,都在莲花坞那一亩三分地,守着夫君儿女打转,何时想过要去别处看看?
这么多年,除了与相熟的几个家族还有些联系,早已与外界脱节。
此番虽决定在外待些时日,一时竟不知该往何处去。
眉山自然不能回,金麟台也不能去,这两个地方哪里能躲闲?估计她前脚进门,后脚便有人来知会江枫眠。
神荼也不知去往何处好,他记起魏无羡曾说渝州一带人杰地灵,新奇之物颇多,便提议去此处。
虞紫鸢道没反对,不过却不愿神荼与她同行。
她说,既然她要离开,便不想身边带着个累赘,更何况,他是莲花坞弟子,理当回去修习,而不是与她一道游玩。
但神荼怎放心虞紫鸢独自出行,更何况,她的紫电、佩剑均不在身侧,若有万一,岂不是弄巧成拙?
磨到最后,虞紫鸢一句话将他的路堵死:“你若是个女儿家,我只当多个侍女,带着你也无妨,可你一男子,若跟在我身侧,多有不便,回去吧。”
虞紫鸢说的决绝,她虽同意神荼的提议,却并不代表她接受神荼这个人,她平日与江澄江厌离都说不上有多亲近,更何况外人?
这事说没商量就没商量。
直到神荼换了一身浅紫色丫头服,头上以紫色发带绑着丫头髻出现在她面前:
“夫人……”
虞紫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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